农历腊月初一,也就是阳历一月十九号,离过年就剩整一个月了。
山里的雪还没化干净,但天气倒是比前阵子暖和了点,至少鼻涕不会立马冻成冰溜子了。
林飞站在木屋外头,使劲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节嘎巴嘎巴响。
他低头瞅了瞅自己这身行头,忍不住咧了咧嘴。
身上这套衣服,破得跟渔网差不多。
东一块西一块打着补丁,还是不同颜色的布头。
不知道流浪汉大叔从哪个垃圾堆淘换来的。
头发乱得像个老鸹窝,胡子也长得扎手,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全是灰。
再看看旁边蹲在地上收拾柴火的大叔,俩人站一块,活脱脱就是逃荒的兄弟俩,还是那种混得特别惨的。
不过,要是仔细看林飞那双眼睛,可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那眼睛亮得吓人,透着股精气神,一点儿都不像是曾经濒死的人。
这两个多月以来,又是喝苦药汤子,又是练那个怪里怪气的呼吸法,身上的伤已经策底痊愈。
除了身上的枪眼还有个淡淡的疤,其他地方连个印子都快找不着了。
流浪汉忙活完,直起腰,慢吞吞地从他那件油光锃亮的破棉袄怀里掏出个小布口袋,递给了林飞。
口袋看着脏兮兮的,边角都磨毛了。
“你的。”
林飞接过来,入手沉甸甸的。
他打开口袋,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旁边一块还算干净的大石头上。
东西不多:一个屏幕碎成蜘蛛网、中间还有个透明窟窿的手机,废得不能再废了。
一张有点折痕的身份证、几张银行卡。
还有一把匕首,黑乎乎的,正是唐老爷子送的那把龙冢。
看到这些东西,林飞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都是他“死”前身上带的家当啊。
“大叔,”林飞把东西小心收好,抬头看着流浪汉,“你……不跟我一块下山吗?城里好歹有口热乎饭吃。”
流浪汉没吭声,只是摇了摇头,花白的头发在风里抖了抖。
然后他又把手伸进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来一把钱。
有皱巴巴的百元大钞,有更皱的零钱,毛票都有。
他一张一张数了数,最后把那一小叠钱塞到林飞手里。
“二百三十九块五。”狼叔说,“够一张去江城的大巴票。”
林飞看着手里这摞零零散散、还带着点体温的钱,鼻子有点发酸。
这估计是大叔的全部家当了。
他紧紧攥着钱,喉咙有点堵:“大叔……谢了!”
流浪汉还是没说话,摆摆手,转身就朝木屋走去,背影佝偻着,看着特别孤单。
眼看流浪汉就要进屋了,林飞忍不住冲着他背影大喊了一声:“大叔!你……你叫啥名啊?总得让我知道恩人叫啥吧!”
流浪汉的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没回头,只有一句轻飘飘的话随风传过来,差点被风声盖住:
“骁狼。”
说完,他掀开那个破帘子,走进木屋,“嘎吱”一声把门关上了。
“骁……狼……”林飞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嗯,名字不错。”
“狼叔……谢了!”
他又站在原地,盯着那间救了他命的小木屋看了好久,好像要把它的样子刻在脑子里。
然后他猛地转过身,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深吸一口山里冰冷的空气,迈开步子,朝着山下走去。
在他走后没多久,山里那片空地上,突然冒起浓烟。
接着窜起老高的火苗子,没多大一会儿,整个木屋就被大火保卫。
紧接着就塌了架,化成了一堆黑乎乎的炭火。
跟周围白茫茫的雪地一衬,格外扎眼。
火光照得附近一小片雪地都亮堂了起来,然后又慢慢暗下去。
最后只剩下一缕青烟,袅袅地飘散在冷空气里......
……...
鄂省,雍州市。
这是个老工业城市,很多家属院都还是几十年前盖的红砖楼,墙皮剥落得厉害。
钱学光提着大包小包,拖着有点疲惫的步子,走进了一个看起来特别有年代感的小区。
他刚从那个鸟不拉屎的基地回来,那个大项目总算搞到了最后关头,就差三天后的“点火”实验了。
成功了,那可是能吹一辈子牛,不,是能写进教科书的大事!
上面特意给他放了三天假,让他回家喘口气,陪陪老婆孩子。
他手里拎的都是给老婆孩子买的当地土特产。
什么腊肉、蘑菇干啥的,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晚上能吃顿好的。
走到自家单元楼门口,他正要掏钥匙,冷不丁看见楼门洞旁边的墙角那儿,缩着一个人。
这人穿着身破破烂烂、脏得看不出本色的衣服。
头发又长又乱,跟被雷劈了的鸡窝一样。
脸上也黑乎乎的,低着头抱着膝盖坐在那儿,脚边连个要饭的碗都没有。
钱学光心里“咦”了一下,这年头,还有要饭要到家属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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