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乐园、魔术与猫爪刻印
拉特兰的“万国乐园”今日迎来了一对引人注目的游客。并非因为其中一位是最近声名鹊起、被拉特兰奉为新约之主的凌曜，而是因为那位陪伴在他身旁，活力四射、衣着时尚的菲林族少女——碧翠克斯·诗怀雅。
诗怀雅今天似乎彻底抛开了龙门近卫局特别联络员与诗怀雅家族千金的身份，她兴致勃勃地拉着凌曜，穿梭在融合了维多利亚古典街景与萨尔贡异域风情的园区里。
“尝尝这个！拉特兰特产的蜂蜜糖，听说甜而不腻！”她买了两份，一份塞给凌曜，自己则小口咬下，眯起眼睛，露出满足的表情，但随即又职业病般地评价道：“嗯……口感层次丰富，包装也有特色，如果能引入龙门，定位高端伴手礼，市场潜力应该不错……”
凌曜接过糖果，含笑看着她，没有打断。
他们去玩了模拟天灾信标追踪的射击游戏，诗怀雅身手矫健，成绩斐然。在领取奖品——一个可爱的企鹅物流玩偶时，她却又下意识地分析起这个项目的客流密度和盈利模式。
整整一上午，诗怀雅都在努力扮演一个“完美”的玩伴，风趣、见多识广、且慷慨。但那张精心维持的、属于“精英大小姐”的面具，在她不自觉流露出的商业判断中，渐渐显露出一丝刻意的痕迹。
终于，在园区内一家装饰精致的维多利亚风格甜品店里，两人得以暂时休息。诗怀雅点了一份精致的蛋糕，正准备继续寻找话题时，凌曜用银勺轻轻敲了敲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碧翠克斯，”他开口，第一次用这个名字称呼她，语气温和却带着看穿一切的了然，“这里的提拉米苏不错，但不必连品尝它时，都想着如何将它连锁化经营。”
诗怀雅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完美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缝。
凌曜继续道，眼中带着戏谑：“今天，我只是凌曜，一个陪你游玩的朋友。放下‘诗怀雅家族’的担子，如何？我知道这很难，就像不让某人叫陈晖洁‘粉肠龙’一样难。”
“喂！”诗怀雅的脸颊瞬间飞红，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那个扑街粉肠龙怎么能跟我比……她那是粗鲁没有女人味的男人婆！我这是……是……”她“是”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最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垮了下来，有些懊恼地用叉子戳着面前的蛋糕，“好吧好吧，我承认……是不是很失败？连像普通朋友一样玩一天都做不到。”
她叹了口气，露出些许疲惫：“家里那些老家伙……还有龙门错综复杂的关系……有时候真的觉得很累。这次来找你，明明是想……唉，果然我还是不适合这种正式的外交任务。”
看着她难得流露出的、与年龄相符的懊恼与小女儿姿态，凌曜笑了起来：“不必道歉。你的‘功利性’，在我看来，恰恰是你认真对待生活与责任的表现。我理解你的难处。”
他顿了顿，语气轻松地补充道：“而且，比起某些嘴里喊着‘为了龙门’，然后一头撞进危险里的‘叉烧猫’，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谁是叉烧猫啊！”诗怀雅这次真的忍不住笑骂出声，心底那层无形的隔阂，却在凌曜这番连消带打、又充满理解的调侃中，悄然冰释。她发现，和这位传说中的“人之王”相处，远比和那些虚与委蛇的贵族或官员要轻松得多。
“说起来，”诗怀雅好奇地看向窗外熙攘的人群，“您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跟我在这里吃喝玩乐，拉特兰的人……还有那些各国探子，不会觉得惊讶吗？”
凌曜微微一笑，抬起右手，食指在空中轻轻划过一个玄奥的符号。
霎时间，甜品店内的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窗外的行人依旧在走动，笑闹，但他们的声音却无法传入这片区域。光线也似乎变得更加柔和，将两人所在的角落与外界隔离开来，形成了一片独立的静谧空间。
“一点小小的干扰手段。”凌曜放下手指，“现在，我们可以聊点更深入的话题了。”
诗怀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伸手触碰了一下那无形的边界，感受到一股温和的阻力。“这是……源石技艺？不对，感觉完全不同……”
“你可以称之为 ‘魔术’ 。”凌曜开始了他的讲解，“并非街头杂耍的视觉欺骗，而是通过一种名为 ‘魔术基盘’ 的系统，链接并有限度地利用世界规则的技术。它像是一个局域网，能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做到一些你们科技也能做到，但形式不同的效果。”
他进一步解释：“而在这之上，还存在 ‘魔法’ 。那不再是利用规则，而是直接干涉、甚至改写世界根源法则的‘广域网’。比如，干涉平行世界，逆转时间因果……每一次魔法的发动，都可能永久性地改变世界的面貌。那不属于当前文明应该触碰的领域。”
凌曜看着听得入神的诗怀雅，总结道：“魔术是工具，可以学习、交易、普及。而魔法……是权能，是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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