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林惊尘猛地握紧令牌,青铜色光芒又盛了几分,警惕地看向秘径深处。那道苍老的声音像是从黑暗里钻出来的,带着山石般的厚重感,却又飘忽不定,分不清具体藏在何处。秘径深处的古邪异兽听到这声音,竟比见了护世剑光芒还要惶恐,纷纷缩在角落,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吟,连头都不敢抬。
柳轻烟也攥紧了渊主印,往林惊尘身边靠了靠,低声道:“这声音……不像是焚天门的人,也不像是黑影的同伙,会不会是隐居在幽冥渊的前辈?”
林惊尘没说话,只是对着秘径深处沉声道:“前辈既肯出声相助,为何不肯现身?还请前辈明示身份,免得我们错信了邪祟!”
他这话刚落,秘径深处就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伴着拐杖敲击青石板的“笃笃”声,缓缓朝着他们靠近。借着石壁上萤石的微光,林惊尘渐渐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袖口与裤脚都沾着泥土,手里拄着一根木质拐杖,拐杖顶端刻着小小的剑纹,与他的令牌、渊主印上的纹路隐隐呼应。老者脸上布满皱纹,却精神矍铄,一双眼睛虽小,却亮得惊人,扫过那些古邪异兽时,眼里没有半分惧意,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错信邪祟?”老者走到离他们丈许远的地方停下,目光落在林惊尘手里的令牌上,顿了顿,才缓缓开口,“你手里握着林家的护世令,身上又有渊主印的气息,老夫若想害你,早在你引动秘径机关时,就动手了。”
林惊尘心里一动,盯着老者拐杖上的剑纹:“前辈认识这护世令?也知道渊主印?”
“不仅认识,还跟你爹林啸天打过交道。”老者笑了笑,拐杖轻轻一点地面,那些缩在角落的古邪异兽竟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十年前,你爹还在江湖上铸剑时,曾送过一把‘青锋剑’给老夫,后来他躲去青萍镇,老夫便再也没见过他。今日若不是双印引动秘径机关,老夫也不会察觉到这里的动静。”
提到父亲,林惊尘的警惕稍稍放下了些,可还是没敢完全放松——眼下江湖纷乱,人心叵测,就算老者认识父亲,也未必是真心相助。他刚想再问些关于父亲的细节,确认老者的身份,密室门外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紧接着,石门上的裂缝又扩大了几分,黑色邪力顺着裂缝往里渗,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气。
“不好!石门要破了!”柳轻烟脸色骤变,指着石门大喊。
林惊尘回头一看,只见裂缝里已能看到外面的火光,还有黑影疯狂的嘶吼声:“林惊尘!你躲不了多久了!石门一破,我就把你们一个个扒皮抽筋,夺回护世剑的线索!”
老者也抬头看了眼石门,眉头皱了皱,沉声道:“别再磨蹭了!黑影的古邪之力已快撑破石门,焚天门的弟子又在外围堵着,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可我爹他们还在外面!”林惊尘咬了咬牙,“石门一破,黑影肯定会先杀了他们,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老者叹了口气,拐杖往石门方向指了指:“你以为你留在这,就能救他们?这石门是用幽冥渊的玄铁所铸,又被黑影的古邪之力加固,凭你现在的本事,就算砸到双手骨折,也砸不开。老夫倒是能帮你挡片刻黑影,可你得先带着你身边的姑娘往秘径深处走——里面有老夫的藏身之处,能暂时避开古邪异兽,也能让你给她处理伤口。”
“那前辈你呢?”柳轻烟忍不住问道,“你一个人挡黑影,太危险了!”
“老夫在幽冥渊待了三十年,黑影这点手段,还奈何不了我。”老者摆了摆手,眼里闪过一丝决然,“你们快走!老夫会想办法引开黑影与焚天门的人,随后再去跟你们汇合。记住,往秘径深处走,看到一块刻着‘剑隐’二字的巨石,就往左拐,那里便是老夫的藏身之处,千万别走错了!”
话音刚落,密室门外又传来“咔嚓”一声,石门上的裂缝已扩大到数寸宽,黑影的手掌竟透过裂缝伸了进来,黑色邪力顺着掌心不断往外溢,试图彻底撕开石门。林惊尘甚至能看到黑影掌心的纹路,还有那泛着邪光的指甲。
“没时间了!快走!”老者猛地推了林惊尘一把,随后转身,拐杖重重敲在地面上,一道淡淡的青色光芒从拐杖顶端的剑纹里溢出来,朝着石门方向涌去。青色光芒与黑色邪力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竟暂时挡住了黑影的手掌。
林惊尘看着老者的背影,又看了看石门上的裂缝,知道再犹豫下去,所有人都得死。他咬了咬牙,对着老者抱了抱拳:“多谢前辈!晚辈林惊尘,若能顺利脱身,定不忘前辈大恩!还请前辈务必保重!”
说完,他一把抱起虚弱的柳轻烟,转身就往秘径深处走。柳轻烟靠在他怀里,回头看了眼老者,眼里满是担忧:“林兄,那位前辈……真的能挡住黑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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