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大阵的光芒，将整个混沌大陆染成灰蒙蒙的颜色。
祖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崩解，所有能量汇聚向树根深处——那里，一个万丈高的混沌虚影正在缓缓凝实。
混沌主宰！
仅仅是露出一丝真容，散发出的威压就让整个混沌大陆开始崩解。空间如同镜子般破碎，时间流速紊乱，连法则都在哀鸣。
界皇境！
至少是界皇境初期的恐怖存在！
“哈哈哈……成功了！终于成功了！”混沌子七窍流血，气息萎靡到极点——献祭界王境中期的全部修为，才勉强让混沌主宰露出一丝真容。
但他眼中满是疯狂与喜悦：“混沌主宰苏醒，星辰时代终结！混沌时代，将重临诸天！”
而此刻，天空也裂开了。
不是被打破的裂开，而是……被某种无上意志强行撕开的裂开。
裂缝中，无尽星辰之光倾泻而下，凝聚成一道通天彻地的金色身影。
那身影没有面容，没有性别，只有纯粹的、冷漠的、至高无上的意志。
星辰天道化身！
它也感受到了威胁，不惜消耗本源，降下最强化身。
这化身的气息，同样是界皇境！
“混沌……当诛。”天道化身开口，声音如同亿万星辰共鸣。
两大界皇境存在，同时降临！
夹在中间的龙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哪怕他突破到了界王境四重，哪怕有混沌麒麟融合，哪怕掌握了混沌剑主的传承……在界皇境面前，依旧如同蝼蚁。
“辰……”青霖想要冲过来，却被天道化身的威压死死压制，连动弹都做不到。
苏浅月也一样。整个混沌圣殿，整个混沌遗族，所有界王境以下的修士，此刻都如同琥珀中的飞虫，被两大界皇的威压凝固在原地。
“麻烦大了。”龙辰苦笑。
他看向正在凝实的混沌主宰，又看向冷漠的天道化身。
这两者，都是要毁灭诸天万界的存在。
混沌主宰要重建混沌时代，那意味着现在的星辰体系、所有星辰修士，都要死。
天道要维持星辰时代，那意味着所有异道修士，包括混沌圣殿、混沌遗族，都要死。
无论谁赢，都将是诸天万界的浩劫。
“难道……真的没有第三条路了吗？”龙辰喃喃自语。
他想起了混沌剑主最后的话——
“不要局限于我的剑道，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自己的路……
是什么样的路？
是毁灭一方，保全另一方？
还是……
“或许，我可以……”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龙辰脑海中浮现。
“混沌星魂诀第九重……混沌归一……”
“若是将自身、混沌麒麟、混沌剑、混沌鼎、七星星核、生命源晶……所有力量融合为一，化为真正的混沌祖源……”
“然后，引爆祖源……”
“或许，能将这两个界皇，一起拖入归墟……”
同归于尽。
这是唯一的办法。
但代价是……彻底湮灭。
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辰，不要——！！！”
青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发出凄厉的呼喊。
她看到了龙辰眼中的决绝。
“不要做傻事！一定还有其他办法！”苏浅月也喊道，泪水滑落。
龙辰看向她们，眼中闪过温柔与不舍。
万年的等待，万年的守护。
他终于醒了，却要再次离开。
“对不起……”他轻声道，“这次，可能真的要说再见了。”
他盘膝坐下，开始运转混沌星魂诀第九重的心法。
体内，混沌麒麟发出悲鸣，但它没有反抗，而是主动将本源融入龙辰体内。
混沌剑、混沌鼎、七星星核、生命源晶……所有力量，开始朝着丹田汇聚。
一个灰蒙蒙的光点，在龙辰丹田处缓缓凝聚。
那是……混沌祖源的雏形。
一旦完全成型，引爆它，威力足以让界皇境重创，甚至……同归于尽。
“阻止他！”混沌子厉喝，“他要引爆祖源！那样混沌主宰也会受创！”
天道化身也动了。
两只金色的巨手从天而降，一只抓向龙辰，一只拍向混沌主宰。
它要同时灭杀两个威胁！
混沌主宰虚影也动了，虽然还未完全凝实，但依旧抬起巨手，迎向天道化身的攻击。
“轰——！！！”
三大界皇级力量碰撞！
整个混沌大陆，瞬间化为齑粉！
混沌遗族的数百界主，连惨叫都发不出，就灰飞烟灭。
混沌圣殿的精锐，也死伤惨重。
只有青霖和苏浅月，因为距离龙辰较近，被混沌祖源雏形散发的力量保护，勉强活了下来，但也重伤濒死。
“咳……”龙辰喷出一口鲜血，凝聚祖源的过程被打断，遭到了反噬。
但他没有停下。
继续凝聚。
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混沌子怒吼，“引爆祖源，你也会死！连轮回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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