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县书生志未酬,敢凭教义撼神州。
金田举事惊清室,天京建国覆红楼。
内讧血污权欲路,外侵火焚霸业秋。
一代枭雄终殒命,只留功过任人愁。
公元1814年,广东花县(今广州花都区)官禄布村的客家农舍里,茅草屋顶漏着雨,泥土地面结着冰。洪父洪镜扬裹紧补丁摞补丁的棉袄,看着接生婆怀里皱巴巴的婴儿,牙一咬把仅有的半块红薯塞进嘴里——得留点力气给娃取个好名。“就叫‘秀全’!”他抹了把冻出来的鼻涕,“‘秀’是秀才的秀,‘全’是文武双全的全,咱老洪家这辈子,就盼着出个能靠读书翻身的!”
可洪镜扬没料到,这个被寄予“科举梦”的娃,后来会把四书五经扔在地上踩,捧着本洋人的小册子喊“上帝是我爹”;更没料到,他会领着一群“红巾军”,把大清朝的半壁江山搅得稀烂,最后却在天京的王府里,连口热饭都没吃上就咽了气,成了晚清史上最具争议的“造反派头头”。
洪秀全的童年,前半段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剧本。7岁进私塾,别的娃还在为背《三字经》哭鼻子,他已经能把《论语》倒背如流;先生出题考作文,他写的《原道救世歌》初稿(那时候还叫《神童诗》),连村里的老秀才都点头称赞:“这娃,将来中个举人跟玩似的!”
可命运偏要跟他开“连环玩笑”。15岁第一次考秀才,他揣着先生给的“必中”字条进考场,结果榜单贴出来,从榜首看到榜尾,眼睛都瞪酸了也没找着“洪秀全”三个字——落榜了。洪父安慰他:“没事,下次再来!”可这“下次”,一等就是8年。23岁第二次赴考,他特意提前三个月住进县城客栈,每天挑灯夜读,连客栈老板都夸他“用功”,结果还是落榜;25岁第三次考,他带着全村人的期望去,考完觉得“稳了”,还跟同乡说“等我中了,请你们吃红烧肉”,可放榜那天,他又一次成了“陪跑选手”。
这次落榜,直接把洪秀全“干破防”了。他走出考场,看着街上骑着高头大马的秀才,再想想自己考了10年连个秀才都没中,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了过去。同乡把他抬回家,他躺在床上胡言乱语,一会儿喊“我是天子”,一会儿骂“科举是狗屁”,还把家里的孔子牌位搬下来,“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什么孔孟之道,都是骗人的!”(《太平天国起义记》)
病好后,洪秀全像变了个人。他翻出几年前在广州街头,一个洋传教士塞给他的《劝世良言》——这书其实就是基督教入门读物,讲的是“上帝创造世界”“人人平等”,可洪秀全没读过圣经,凭着自己的理解开始“魔改”:他说自己病中做了个梦,梦里上帝跟他说“你是我二儿子,耶稣是你哥,我派你下凡斩妖除魔”;他说清廷是“阎罗妖”,地主是“小妖”,只有跟着他“拜上帝”,才能建立“有田同耕、有饭同食”的天国。
他先拉着发小冯云山“入伙”。冯云山是个老实人,本来在私塾当先生,被洪秀全说得心动,也砸了孔子牌位,跟着他一起“传教”;接着又说服族弟洪仁玕,三人在村里的大榕树下,对着苍天磕头发誓:“同心协力,推翻满清,建立天国!”可村里人都觉得他们“疯了”,有老人劝洪秀全:“娃,别瞎折腾了,好好种地不好吗?”洪秀全却梗着脖子说:“种地能吃饱饭吗?能让咱们不被地主欺负吗?只有推翻清廷,咱们才能过上好日子!”
在花县没人信,洪秀全就带着冯云山去广西。为啥去广西?因为当时的广西,是清廷的“盲区”——山多地少,土地都被地主霸占,老百姓要么当佃农,要么当流民;官府还搞“民族歧视”,汉人欺负客家人,客家人又跟壮人闹矛盾,到处都是火药桶,就差个“火星”点燃。
洪秀全和冯云山先到桂平紫荆山。这里住着很多客家流民,洪秀全每天拿着《劝世良言》,在山脚下的茶馆里“开讲”:“兄弟们,你们为啥穷?因为清廷是阎罗妖,把咱们的钱都抢走了!跟着我拜上帝,将来天国里,有田一起种,有饭一起吃,谁也不用欺负谁!”一开始没人理他,可架不住他能说——他把“上帝”说成“咱老百姓的靠山”,把“天国”说成“不用交租的好地方”,渐渐就有流民被吸引过来。
冯云山比洪秀全更“接地气”。他会种地,就帮流民开荒;他会看病,就用草药给流民治病,还不收钱。有次一个流民的孩子得了急病,冯云山背着孩子跑了几十里山路找郎中,把孩子救了回来。流民们都觉得“冯先生是好人”,跟着他“拜上帝”的人越来越多。短短两年,拜上帝教的教众就发展到了几千人,连当地的地主韦昌辉、矿工杨秀清、烧炭工萧朝贵都加入了——韦昌辉有钱,捐钱给教众买粮食;杨秀清会组织,把教众分成“男营”“女营”,管理得井井有条;萧朝贵勇猛,能打退来骚扰的地主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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