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黑了。
只有笔记本还亮着，屏保闪。
“数据没传完。”春棠手指停传输键上。
“继续。”沈微澜抓笔，“我画最后一段。”
她低头，笔尖走纸。阵图中央，加了个新符号——两股波纹相交。
“这是？”冬珞问。
“双生。”她说，“不是一人用，得两人共振。一个供能，一个引路。”
“所以得两个人？”
“对。”
外头，风掠屋顶。
谢云峥靠墙站着，忽然说：“刚才试的时候，玉牌一直在震。”
沈微澜笔尖一顿。
“不是它认你。”她慢慢抬头，“是你和它，频率对上了。”
“啥意思？”
“你不是测试的。”她看着他，“你是另一半钥匙。”
屋里静得听见U盘读写的“滴答”声。
春棠突然抬头：“好了。”
冬珞拔U盘，塞防水袋。
沈微澜把阵图撕成三片，递出去。
“烧了底稿。”她说。
秋蘅划火柴，纸卷边发黑，符文在火光里扭一下，成灰。
谢云峥盯着自己手臂的新肉，问：“刚才那无人机……是不是一直等我们开机？”
沈微澜没答。
“他们要的不是书。”她说，“是要看我们怎么用。”
“那现在呢？”
“现在。”她抬头，眼神沉，“我们让他们看见。”
外头，风停了。
屋檐一滴水落下，砸铁皮桶上，清脆。
春棠压低嗓音：‘信号又来了。这次，双频段。’
冬珞盯着屏，手指一紧：“他们知道我们在。”
沈微澜站起身，背好布袋。
“不怕。”她说，“让他们看。”
谢云峥看着她：“你要干啥？”
“直播。”她嘴角动了动，“用他们的平台，发我们的东西。”
“拿啥发？”
她掏出块电路板，焊着铜丝和天线。
“你拼的发射器。”
“只能撑三十秒。”
“够了。”
她把板子递给谢云峥：“你发。”
“为啥是我？”
“因为你流过血。”她盯着他，“它认你。”
他接过，没再问。
秋蘅打开药箱，取出最后一支稀释液：“含着，别咽。”
春棠把算盘挂腰上：“这次回来，真请你喝酒。”
冬珞关所有设备，电池拆了扔水桶。
沈微澜站在门边，手按布袋。
“走。”
谢云峥刚动，她抬手拦。
“等等。”
她低头，从布袋抽出一页纸。
是阵图边角，一行小字：
“血未冷，门不开。”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然后，把纸塞嘴里，嚼两下，咽了。
谢云峥看着她：“你干啥？”
她没答，只说两个字：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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