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几人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那艘经过伪装的“老破船”上，船舱内气氛凝重。虽然刚刚对蚀渊的世俗据点进行了一轮精准打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但每个人都清楚，这仅仅是开始。蚀渊就像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被打疼之后，只会更加阴险和疯狂。
“接下来怎么办？”苏婉看向林凡，眉宇间带着忧色。她负责的后勤和情报网络虽然能提供支持，但面对蚀渊这种层次的敌人，依然感到力不从心。
林凡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舷窗边，望着外面漆黑如墨的海面，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混沌金丹在体内缓缓运转，与周围天地间稀薄的混沌之气产生着微弱的共鸣。
“蚀渊吃了亏，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明目张胆地动我们身边的人。”林凡沉吟道，“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估计，他们会把目标转向别处，比如……他们一直念叨的‘钥匙’。”
“钥匙？”云薇蹙眉，“是指开启归墟，还是另有所指？”
“不清楚。”林凡摇头，“但青霖老鬼和璃月陛下都提过，归墟牵扯甚大，蚀渊如此执着，背后必然有惊天图谋。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掌握更多的信息和力量。”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所以，我们得再进一次归墟。”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归墟那地方的凶险，他们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还去？”苏婉有些吃惊，“那里太危险了！”
“危险与机遇并存。”月瑶轻声道，她身为海巫女，对归墟那种万物归宿之地有着本能的敬畏，但也有一丝探寻的渴望，“上次我们收获很大，林公子和陛下都实力大进。若能再找到类似的机缘……”
“月瑶妹子说得对。”林凡接过话头，“而且，这次我们不是漫无目的地乱闯。青霖老鬼的《归墟杂录》里，提到过几个相对‘安全’且可能存在混沌本源或上古遗泽的区域坐标。我们可以先去那里碰碰运气。”
他看向璃月：“陛下，您觉得呢？”
璃月微微颔首：“可。吾之恢复，亦需更多混沌本源。且归墟深处，或藏有关乎蚀渊阴谋之线索。”
见璃月也同意，众人便不再有异议。
“老破船”再次启航，根据林凡从《归墟杂录》中解读出的模糊指引，朝着远离常规航线的深海区域驶去。
这一次的航行，远比上次更加压抑和诡异。海面上的雾气似乎变得更加浓郁，颜色也带着一种不祥的灰黑。偶尔能看到巨大的、扭曲的阴影在海面下游弋，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天空永远是阴沉沉的，不见日月星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幕布笼罩。
林凡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甲板上，一边修炼《寂心守一诀》稳固心神，一边尝试更精细地操控混沌领域，感应着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他发现，越是靠近《归墟杂录》中记载的区域，周围的混沌之气就越是活跃，同时也更加暴烈。
几天后，就在“老破船”按照预定航线，即将进入一片被标注为“混沌回流区”的海域时，船身猛地一震，仿佛撞上了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林凡瞬间来到船头。
负责操控船只的船员紧张地汇报：“林先生，前方……前方海面下似乎有巨大的暗礁群，我们的声呐受到了强烈干扰！”
林凡凝神望去，只见前方原本只是灰蒙的海水，此刻竟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不断旋转的墨黑色，仿佛一个巨大的海底漩涡正在形成！更令人不安的是，他体内的混沌金丹竟不受控制地加速旋转起来，传来一种既渴望又警惕的复杂情绪。
“不对！这不是普通的暗礁！”林凡脸色一变，“是混沌能量异常汇聚形成的‘障壁’！小心，可能有东西要出来了！”
他话音未落，那片墨黑色的旋转海面猛地炸开！
轰！！！
一道粗大的、完全由精纯但极度混乱的混沌之气构成的水柱冲天而起，直插云霄！水柱之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嘶吼的能量体在翻滚、碰撞！
与此同时，周围的海域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无数大大小小的混沌气旋凭空出现，卷起滔天巨浪，疯狂地拍打着船体！“老破船”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在风浪中剧烈颠簸，随时可能倾覆！
“稳住！所有人抓紧！”林凡大吼，混沌领域全力张开，灰蒙的气流如同一个巨大的罩子，勉强将整艘船笼罩在内，抵御着外面狂暴的能量冲击和巨浪。
但这股混沌能量的爆发实在太突然、太猛烈了！林凡感觉自己的领域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能量在飞速消耗！
“陛下！”林凡看向璃月。
璃月身影出现在他身旁，玉指轻点，一道凝练的紫金帝气注入林凡的混沌领域之中。原本灰蒙的领域瞬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秩序和稳固感，抵挡冲击的压力骤减。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混沌爆发，似乎只是一个开始。
在那道冲天而起的混沌水柱后方，原本空无一物的海面上，一座岛屿的轮廓，在翻涌的混沌雾气中，若隐若现地……浮现了出来！
那岛屿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仿佛被灼烧过的焦黑色，上面没有任何植被，只有嶙峋的怪石和扭曲的地貌。更让人心惊的是，整座岛屿都散发着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带着强烈侵蚀和死寂意味的混沌气息！
“那是……归墟的碎片？还是被混沌彻底吞噬的失落之地？”林凡看着那座突然出现的诡岛，瞳孔微缩。他能感觉到，岛上散发出的混沌气息，比他们在归墟外围遇到的还要精纯和……古老！
青霖真人的《归墟杂录》中，并未提及这片海域有这样一座岛屿！
是偶然浮现，还是……被他们的到来，或者被蚀渊的某种行动所引动？
就在林凡惊疑不定之时，他怀中的青铜古镜，忽然毫无征兆地微微发热，镜背上的云篆闪烁起微弱的光芒。
而那座诡岛的深处，似乎也有一道无形的目光，穿透了混沌迷雾，遥遥地……锁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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