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憋屈的洞窟里钻出来，重新呼吸到带着海腥味和浓雾的潮湿空气，林凡感觉像出了趟远差回来。他揣了揣兜里那颗暂时安置着青霖老鬼的混沌源晶，心里踏实了不少。
“老头儿，醒醒，别装死，”林凡用神识戳了戳源晶，“给指条明路呗，这破岛怎么出去？还有那归墟，到底该怎么去？”
源晶里传来青霖真人带着点无奈又有些虚弱的声音：“小友莫急……此岛迷雾，乃是受那混沌池气息与归墟边缘之力交织影响而成，寻常法子确实难以出去。不过……”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老夫残魂依附池底时，曾隐约感应到，此岛迷雾的流转，与一件器物有关。”
“器物？”林凡心里一动，“你说的是不是一面青铜镜子？背面刻着些花鸟虫鱼和看不懂的字儿？”
“咦？小友如何得知？”青霖真人的声音带着惊讶，“正是那面‘溯影古镜’！此镜颇为神异，能映照周天星轨，感知空间薄弱之处。莫非……此镜在小友手中？”
“嘿嘿，巧了不是！”林凡乐了，从储物戒指里摸出那面青铜古镜，“前两天刚到手，还热乎着呢！”
青霖真人感应到古镜气息，似乎精神都振奋了些：“果然是天意！有此镜在，出此迷雾便不难了！只需以特定法门引动镜光，映照虚空，自可寻得迷雾流转的缝隙，循迹而出！”
“特定法门？啥法门？”林凡赶紧问，这玩意儿他可不会用。
“法门老夫稍后便可传你，并不复杂。”青霖真人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不过，若想真正开启通往‘归墟’之路，仅凭此镜，还远远不够。”
“啊？还不够？”林凡一愣，“这镜子不就是地图吗？”
“是地图不假，”青霖真人解释道，“但溯影古镜更像是指南针，能指明‘归墟’大致所在的方位。可要真正打开那扇隔绝两界的‘门’，还需要一把‘钥匙’。”
“钥匙？啥样的钥匙？”林凡追问，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又得去哪儿刨坟掘墓找宝贝。
青霖真人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味：“那钥匙，名为‘晦明’，形态……乃是一柄短剑。”
晦明短剑？！
林凡和旁边的云薇同时愣住了，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老头儿……啊不，前辈，”林凡的声音都有点变调了，“你说的那晦明短剑，是不是大概一尺半长，剑身看起来灰扑扑的，不怎么起眼，但锋利得邪乎，好像能切开光线？”
“正是！”青霖真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惊愕，“你……你莫非连‘晦明’也……”
林凡没说话，直接又从储物戒指里掏了掏，摸出了那柄被他当成普通锋利匕首用了好久的晦明短剑。“喏，是不是这玩意儿？”
短剑一出，剑身似乎感应到古镜的气息，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吟，表面那层灰扑扑的光泽仿佛活了过来，隐隐有光华内蕴。而林凡手中的青铜古镜，镜背上的云篆也同步亮起了微光，与短剑产生了某种共鸣！
“天意！真是天意啊！”青霖真人的残魂在源晶里激动得几乎要维持不住形态，“溯影古镜指引方向，晦明短剑破开虚障！镜剑合璧，方可真正开启归墟之门！没想到……没想到这两件失落已久的秘宝，竟都落在了小友手中！”
林凡自己也觉得这事巧得有点离谱。听雨轩里得到的晦明短剑，帝都鬼市流出来的青铜古镜，再加上听雨轩的老阁主……这特么是套娃呢？还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他掂量着手里的镜子和短剑，嘿嘿直笑：“合着这哥俩是一对儿啊！一个指路，一个开门，分工明确！”
有了明确的方法，事情就好办多了。
在青霖真人的指点下，林凡很快掌握了催动古镜的基础法门。他手持古镜，将一丝混沌之气注入，镜面顿时荡漾起来，不再是映照眼前的景象，而是浮现出周围空间的奇异波纹。那些原本浓得化不开的灰色迷雾，在镜光映照下，仿佛变成了流动的纱帐，一道道细微的、相对稀薄的“缝隙”清晰可见。
“走这边！”林凡指着镜中显示的一条较为清晰的缝隙轨迹，带头走去。
云薇、月瑶护在两侧，苏婉紧跟其后，璃月依旧飘然若仙地跟在最后。
果然，循着镜光指引，那些恼人的迷雾仿佛有了生命般自动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通道。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灰白色的雾气被甩在身后，蔚蓝的海面和天空再次出现，那艘“老破船”正安静地停泊在不远处。
“出来了！”苏婉欢呼一声，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回到船上，众人稍作休整。
林凡迫不及待地拉着青霖真人开始研究“镜剑合璧”的具体操作。按照老头的说法，需要在一个特定的时辰（通常与星象有关），以古镜锁定归墟方位，再以晦明短剑全力斩向镜光汇聚之处，凭借短剑那“剖判晦明”、切割虚空的特性，强行撕开一条通往归墟的临时通道。
“听着就够悬的，”林凡咂咂嘴，“要是没砍准，或者劲儿使大了，会不会把空间砍崩了？”
青霖真人干笑两声：“这个……理论上确有风险。不过以小友之能，又有那位……陛下在一旁护持，当可无虞。”
林凡翻了个白眼，这老头也开始学滑头了。
正当他们琢磨着下一个“特定时辰”是什么时候，负责警戒的云薇忽然眉头一皱，望向远方的海面：
“有船靠近，速度很快……不止一艘。气息……是蚀渊的人！”
林凡脸色一沉，走到船舷边望去。只见天际线上，几个黑点正迅速放大，赫然是几艘造型狰狞、冒着黑气的骨船！船头上站立的身影，散发着熟悉的阴冷煞气。
“妈的，阴魂不散！”林凡骂了一句，握紧了手中的晦明短剑和青铜古镜，眼神变得锐利，“正好，拿他们试试这新到手的‘开门’家伙事儿顺不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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