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夜空的猎隼
凌晨三点,“猎隼X型”编队在仁川上空巡逻。老郑的战机在云层里穿梭,机翼下的航灯像两颗明亮的星。仪表盘上的油量显示还剩一半,足够再飞两个小时——这是大连炼油厂新配的航空煤油,燃烧效率比原来高了一成,续航里程增加了一百五十公里。
“各机注意,保持高度,别靠太近。”老郑对着电台说。他的耳机里传来美军航母的通信信号,那些用英语喊的“警戒”“待命”,透着掩饰不住的慌张。昨天他们炸沉了三艘试图靠近的登陆艇,用的是沈阳兵工厂新造的航空鱼雷,命中率比老式的提高了三成。
僚机小王突然喊:“队长,下面有动静!”
老郑压了压操纵杆,战机俯冲下去。云层下,十艘美军登陆艇正偷偷往岸边靠,艇上的士兵举着枪,显然想搞偷袭。他冷笑一声,对着电台喊:“左梯队掩护,右梯队跟我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四架“猎隼X型”像银色的箭,俯冲下去。机翼下的火箭弹没装弹头,只装了烟雾剂——傅崇碧说了,别杀人,吓退就行。火箭弹在登陆艇周围炸开,白色的烟雾像道墙,把艇群裹了起来。
美军士兵慌了神,纷纷往回退。有艘登陆艇慌不择路,撞上了礁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老郑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样子,突然想起刚学飞行时,教官说的“最好的飞行员不是击落多少敌机,是让敌人不敢来犯”。
返航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老郑的战机掠过汉城上空,看到废墟里升起了炊烟,像一条条细细的线,把天空和大地连在一起。他对着电台说:“你们看,老百姓开始做饭了。”
僚机们都沉默了。他们知道,这炊烟比任何勋章都珍贵。
三、钢与棉的温度
汉城的临时医院里,护士们正用沈阳纺织厂的纱布给伤员包扎。这纱布比普通的细三倍,吸水性好,还消过毒,是厂里的女工们连夜赶织的,边角都缝得整整齐齐。“这布真软。”一个被炸伤腿的朝鲜少年小声说,眼里的恐惧少了些。
护士笑着给他换药水,用的是哈尔滨制药厂的青霉素,装在玻璃小瓶里,标签上印着“纯度99%”。“这药能让你快点好起来,”她说着不太熟练的朝鲜语,“等好了,姐姐带你去看‘太行’坦克,可威风了。”
少年点点头,眼睛亮了起来。他昨天在街道上见过那些钢铁巨兽,它们没有欺负老百姓,反而帮着搬石头、清废墟,炮管上还系着红绸带,像过年时的装饰品。
医院的角落里,几个美军俘虏正帮着劈柴。他们的棉衣是沈阳纺织厂新做的,比原来的美军防寒服暖和,袖口还缝了松紧带,防风。有个俘虏举着斧头,看着远处正在给孩子喂奶的朝鲜妇女,突然放下斧头,用英语说:“我们错了……不该来这里。”
翻译把话传给傅崇碧,他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对错不是靠说的,是靠做的。这些俘虏昨天还在喊“中国人是野蛮人”,今天却在帮着劈柴、挑水,这比任何说教都有用。
傍晚时分,老王的坦克营收到了新补给。鞍山钢铁厂不仅送来了炮弹,还附带了一车民用工具——铁锹、锄头、锯子,都是用造坦克剩下的边角料做的,硬度比普通农具高得多。“厂里说,让咱闲的时候帮老百姓干活,别让钢材闲着。”送补给的战士笑着说。
老王摸着崭新的铁锹,锹头的钢印还是热的——“鞍钢1951”。他想起出发前,妻子说村里的农具不够用,好多人家还在用木犁。等回去了,一定给村里捎几把,让乡亲们也尝尝这新钢材的厉害。
四、星空下的誓言
夜深了,傅崇碧坐在总统府的台阶上,望着汉江的方向。老王带着几个坦克兵走过来,手里捧着个铁皮盒子,里面是从美军仓库里找到的咖啡,罐子上的“雀巢”字样已经被弹片刮花了。
“师长,煮点尝尝?”老王把盒子递过来,眼里带着点好奇。他听俘虏说这玩意儿是“美国贵族喝的”,想让傅崇碧也尝尝。
傅崇碧摆摆手,从怀里掏出个搪瓷缸,里面是自己带的茶叶,用汉江水泡的,虽然有点涩,却透着熟悉的清香。“还是咱的茶好喝。”他拍了拍老王的肩膀,“你们坦克营明天去帮老百姓修桥,那座被炸毁的石桥,得用钢材加固,鞍山送的民用钢材正好用上。”
老王咧嘴笑了:“放心吧师长,保证修得比原来结实,坦克都能开过去。”
他们并肩坐着,谁都没说话。远处的废墟里,松明火把还在跳动,偶尔传来孩子的笑声;汉江面上的浮桥灯火通明,像条连接希望的路;天空中,“猎隼”编队的航灯一闪一闪,像守护这片土地的眼睛。
“老王,”傅崇碧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你说,等仗打完了,这汉城会变成什么样?”
老王想了想,指着那些正在盖棚屋的身影:“会盖满新房子,比原来的还结实;会有新的工厂,跟鞍山的一样;孩子们能上学,不用再躲炮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1937年的日子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1937年的日子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