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扩建石灰窑需要壮劳力,赵刚从部队里抽了一个连,百姓们也主动来帮忙,扛石头、和泥坯,工地上天天跟过年似的热闹。烧砖的老师傅带着徒弟们在城东开了个砖窑,黏土里掺了碎稻草,烧出来的青砖比以前的硬一倍。
李明远则带着学生们琢磨“钢筋”。没有轧钢机,就用铁匠炉把废铁烧红,两人拽着两端拉成细条;铁丝不够,就发动妇女们把家里的旧铁线拆下来,一根根接起来,拧成手指粗的“钢索”。
一个月后,第一批水泥砖码在了城墙根下,青灰色的砖面泛着冷光。赵刚让人用水泥砌了段样品墙,等凝固后,让战士们用镐头砸,“咣咣”几下,只留下几个白印。
“好东西!”赵刚拍着墙笑,“这下别说坦克,就是小鬼子的步兵炮,也别想轻易轰开!”
修复城墙的工程正式动工。战士们和百姓们分成三班倒,白天砌砖,晚上用马灯照着和水泥。李明远设计了“阶梯式”城墙——底部宽五丈,往上逐层收窄,墙面每隔三丈就砌一个突出的“马面”,既能架设机枪,又能观察死角。
“李队长,这城墙顶上能跑马车不?”一个拉砖的老汉问,他赶着骡子车,一趟能拉二十块水泥砖。
“能。”李明远指着设计图,“顶面宽两丈,不光能跑马车,还能架炮呢!”
城门口的瓮城也改了样式,以前是直来直去的通道,现在改成了“之”字形,就算鬼子突破了外门,也得在瓮城里挨一顿打。炮楼则全部用水泥加固,墙厚三尺,射孔改成了外窄内宽的喇叭形,既能向外射击,又能减少被炮弹击中的概率。
最费劲的是护城河。原来的河沟早就干涸了,李明远让人往下挖了丈深,引来山泉水,又在河底铺了水泥,防止渗水。河对岸还埋了暗桩,上面缠着带刺的铁丝,鬼子想搭桥都难。
工程进行到一半时,总部派来的工程师到了。三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看到正在修建的城墙,眼睛都直了。
“这是……现代防御体系?”带头的王工程师摸着水泥墙,激动得声音发颤,“有马面,有瓮城,还有护城河,比古代的城墙科学多了!”
李明远笑着把设计图递给他:“还缺点东西,比如城墙里的暗堡,还有能藏兵的地道。”
王工程师接过图纸,越看越兴奋:“我来帮你完善!我们在德国留学时学过要塞设计,正好用上!”
三个月后,城墙修复工程完工。青灰色的城墙像条巨龙,盘踞在县城四周,马面突出,炮楼林立,护城河的水清澈见底,倒映着蓝天白云。百姓们扶老携幼来参观,孩子们在城墙上跑来跑去,笑声震得槐树叶簌簌落。
“这墙,能挡住鬼子不?”一个老太太摸着砖缝问。
“能!”赵刚站在城头,举着望远镜望向远方,“就是来一个师团,也得在这儿撞断牙!”
李明远望着阳光下泛着冷光的城墙,心里踏实了。这不是普通的墙,是用钢筋水泥、汗水智慧浇筑的底气——有了它,工厂能安心生产,百姓能安稳度日,这座城才能真正成为抗日的堡垒。
三、高射炮的怒吼与防空网
县城的防空警报第一次拉响时,所有人都懵了。三架日军轰炸机像黑乌鸦似的从云层里钻出来,翅膀上的太阳旗刺得人眼睛疼。
“快躲起来!”赵刚嘶吼着,拽着身边的孩子往防空洞跑。可还是晚了——两颗炸弹落在纺织车间附近,轰隆巨响中,刚修好的屋顶塌了一半,棉纱像雪片似的飞起来,混着尘土和血雾。
轰炸持续了十分钟,飞机扬长而去。等硝烟散了,纺织车间一片狼藉,三个正在干活的姑娘被埋在瓦砾下,其中一个还是刚从学堂毕业的学徒。
李明远站在废墟前,拳头攥得发白。他想起穿越前见过的高射炮,那些钢铁巨兽能把飞机打下来,可现在,他们只有几挺重机枪,射程够不着,根本没法防空。
“必须搞高射武器!”李明远对赵刚说,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不然工厂迟早被炸光,百姓也没法活!”
赵刚的眼圈也红了,他刚从瓦砾里刨出那个学徒的布鞋,上面还绣着朵杏花。“你说咋搞,我全力支持!要人给人,要料给料!”
搞高射炮太难,缺精密零件,缺钢材。李明远退而求其次——先搞高射机枪。他翻出记忆里的图纸,把重机枪架在可以旋转的三脚架上,抬高射角,再装上简易的瞄准镜(用望远镜改造的),虽然射程只有两千米,对付低空飞行的敌机勉强够用。
兵工车间立刻开了“高射机枪专线”。老王带着工人们把缴获的马克沁重机枪拆开,打磨枪管,加固枪架;学堂的学生们则负责装配瞄准镜,镜片是从鬼子的探照灯上拆下来的,擦得锃亮。
第一挺高射机枪试射那天,所有人都捏着把汗。李明远亲自瞄准,对着空中的风筝扣动扳机,“哒哒哒”的枪声震耳欲聋,子弹组成的火网精准地把风筝打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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