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册很快堆成了小山:
- 青石镇的刘铁匠,能打十八种农具,还会修枪械;
- 河湾村的周先生,曾在洋学堂学过化学,能提纯硝石;
- 连杏花村那个唱小调的疯婆子,都能背出三百多首草药歌,比医书还管用。
李明远给他们开了“特殊待遇”:每月多两斤小米,不用出苦力,只需要带徒弟。刘铁匠带了五个徒弟,教他们“淬火要快,回火要慢”;周先生办了个“化学班”,教孩子们算配平公式;疯婆子被请去医疗队,教姑娘们认草药,唱着“金银花治疮,艾草驱寒”,比课本好记百倍。
张桂兰的医疗队也来了个“大拿”——县医院退休的张医生,鬼子占了县城后,他躲在乡下,被李明远的人找到时,正给老乡治疟疾。
“我以为八路只会打仗。”张医生看着山洞里的消毒室、手术台,还有周桂兰她们学缝合的认真劲儿,“没想到还有模有样的。”
“缺您这样的医生。”李明远递给他一套新做的白大褂,“条件简陋,但能救命。”
张医生留了下来。他教医疗队用“煮沸法”消毒器械,教她们算输液剂量(体重乘以30,就是一天的液量),还教了个“土办法”:把青霉素瓶子泡在酒精里,能延长保质期三天。
师徒制在山洞里扎了根。老工匠带新学徒,像棵大树发新枝:
- 刘铁匠的徒弟能打出合格的枪管了,沙眼率从三成降到了一成;
- 周先生的学生能独立提纯硝石,纯度比以前高了两成;
- 张医生带的护士们,缝合伤口时手不抖了,连打结都比以前快。
王老爷子看着这一切,在九宫格图纸上添了笔:“人才是柱,技术是梁,没柱没梁,洞体早晚塌。”
李明远把这句话刻在了主通道的石碑上。轨道车从碑前经过时,叮当的铃声像是在应和,山腹里的机器声、读书声、师徒间的吆喝声,混在一起,成了狼牙山最动听的回音。
四、通风难题与智慧
山洞工厂的第一个冬天,出了大问题——通风不足。
铁厂的煤烟、兵工厂的火药味、宿舍的潮气混在一起,在洞里弥漫不散。周桂兰的医疗队里,三天就有五个学徒病倒,咳嗽、发烧,跟染上了风寒似的。
“再这么下去,不用鬼子炸,咱们自己先垮了。”赵铁山捂着鼻子冲进李明远的办公室,他的铁厂工人已经晕倒两个了。
王老爷子拄着拐杖来看,在每个洞口转了转,说:“九宫格是死的,风是活的。得让风从阳面进,阴面出,才能把浊气带出去。”
可山腹里的风哪有那么听话?李明远组织人在阳面洞口装了风车,想把风抽进来,结果风车转得飞快,风却卡在主通道里,像头乱撞的野兽。
“得用‘穿堂术’。”周先生突然说,他指着化学课本上的“气压原理”,“热空气轻,往上走;冷空气重,往下沉。咱们在阳面洞口烧火,让空气变热上升,阴面洞口开天窗,冷空气自然会钻进来补位。”
试验那天,阳面洞口堆了柴火,周先生拿着温度计蹲在主通道。火点燃后,热空气果然顺着通道往上涌,阴面洞口的纸条被吸得猎猎作响——风真的动了!
但新问题来了:铁厂的煤烟还是排不出去,总往宿舍飘。张医生说这煤烟含硫,闻多了会中毒。
马老根的矿工们想出个招:在铁厂顶上凿个竖井,直通山顶,再用铁皮做个“拔风筒”。竖井里装了扇活板,煤烟多了就拉开,让烟往上跑。
第一次试拔风筒时,刘铁匠正在炼钢,浓烟突然被吸向竖井,车间里瞬间清亮了。他愣了愣,突然大笑:“这玩意儿比我家烟囱还管用!”
通风系统越来越完善:阳面洞口的风车带起热流,主通道的气压推着空气走,各支洞的小风扇负责把浊气往竖井赶,阴面的天窗像个大嘴巴,把所有脏东西都吐出去。
周桂兰的医疗队再也没人病倒。她带着姑娘们在洞口种了排薄荷,风从洞口吹过,带着清凉的香味,把山洞里的烟火气都染得甜丝丝的。
李明远站在主通道,看着气流带动纸条飘动的方向,突然明白:工业不只是钢铁和炸药,更是让风流动的智慧,让人才生长的土壤,让每个普通人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位置的包容。
狼牙山的洞体里,终于有了健康的呼吸。
五、扩大生产与人才储备
开春时,九宫格山洞工厂正式投产。
铁厂的新设备是刘铁匠带着徒弟们仿造的“轧钢机”,能把钢坯轧成均匀的枪管;兵工厂用上了周先生改良的“硝化甘油”,手榴弹的威力翻了一倍;水泥坊用王老爷子的“石灰糯米浆”配方,预制块硬得能扛住炮弹碎片。
李明远的“人才网”也织得更密了。他在青石镇开了所“工学堂”,白天教孩子们识字、算术,晚上给工匠们开“夜校”,讲机械原理、化学公式,连王老爷子都来听“山体力学”课,听得比谁都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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