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队的探照灯照过来时,水生让人往冰面上撒了一把石灰——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等伪军骂骂咧咧地摸过来,冰橇已经滑到对岸,战士们举着鱼叉、步枪等着,喊着:“想过年就滚回去!”
最妙的是“声东击西”。水生让十个战士在下游敲冰,假装要从那里过,吸引伪军主力,自己带着大部队从上游的浅滩冰面冲过去。等伪军发现上当,他们早已推着冰橇走了三里地,还顺手缴了伪军放在岸边的两挺机枪。
“水无常形,冰也无常势。”水生在冰橇上给战士们讲,“县志里说,乾隆年间有支商队,就是靠冰橇躲过了河匪,咱这是照着学的。”
三、归建后的“质变”
正月十五这天,十二路队伍终于在青石镇汇合。祠堂前的空地上,黑压压站满了人——从最初的百十来号,扩编到了近八百人,队列整齐,眼神里带着实战的锐利。
李明远站在土台上,看着眼前的队伍,突然觉得眼眶发热。赵铁山的队伍扛着缴获的重机枪,枪管上还缠着红绸带;马老根的矿工支队穿着染成藏青色的工装,手里的步枪有土造的,也有缴获的三八大盖;水生的队伍背着鱼叉、握着步枪,军靴上还沾着冰碴;周桂兰的妇女队抬着药箱,姑娘们的辫子上系着红绳,精神得很。
“都亮家伙!”李明远一声令下,队伍里顿时响起“哗啦”声——土炮、抬枪、步枪、手榴弹、土炸弹,还有赵铁柱新造的“连发土枪”(能装五发子弹,虽然射程近,但射速快),摆了满满一地,看得百姓们直拍手。
“这是赵铁山部的‘成绩单’。”李明远拿起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大小战斗十七次,歼敌一百二十,缴枪八十,护粮五十石。”
“这是马老根部的。”又一块木牌:“端据点三个,造炸药三百斤,扩兵六十,煤窑三座。”
“水生部的。”“冰面作战五次,缴船十艘,护运输队八次,无一损失。”
念到最后,李明远把十二块木牌摞在一起,声音传遍全场:“这些不是数字,是弟兄们用命换来的底气!以前咱打伏击得躲着鬼子,现在,咱能跟他们正面对决;以前咱造土炮炸膛,现在,赵铁柱的铁厂能造出连发枪;以前咱缺医少药,现在,周桂兰的药坊能治枪伤、能防瘟疫!”
他指着县城的方向,声音陡然提高:“那里是鬼子的窝,是咱扩大根据地的桥头堡!拿下它,不是因为咱人多了,是因为咱的兵质变了——会打仗,会造武器,会跟百姓一条心!”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赵铁山举着重机枪喊:“打县城!”马老根的矿工们敲着矿灯呼应,水生的队伍喊着号子,连妇女队都举起了药箱——里面藏着给伤员准备的麻药和绷带。
四、砺兵:为攻城做的最后准备
武器革新
赵铁柱的铁厂搬到了青石镇附近的山洞里,炉火昼夜不熄。他带着徒弟们赶制“城墙破坏器”——用粗铁链连着两个铁球,甩起来能撞碎砖石。“县志上说,当年拆旧城墙,就用这法子,”他擦着汗,“给它装个木柄,让弟兄们能扛着跑。”
老顾的炸药坊也升级了。他让人在炸药里掺了煤油,做成“燃烧弹”,扔到屋顶能烧半天。“县城里的鬼子炮楼是木顶的,”老顾给炸药包绑上引信,“这玩意儿比炮弹管用,烧得他们没处躲。”
最让人期待的是“抬枪队”。三十支抬枪分成十组,每组两人,专门训练打城墙垛口。试射那天,三十发铁砂齐射,把远处的土墙打了个稀巴烂,李明远拍着赵铁柱的肩:“就用它掩护登城!”
战术演练
赵铁山带着攻坚队练“搭人梯”。他让人用树枝搭了个仿城墙的架子,高两丈,弟兄们踩着肩膀往上爬,嘴里喊着号子:“一搭肩,二踩腰,三攀顶,四挥刀!”周桂兰的妇女队在旁边看着,给他们缝了加厚的护肩垫——爬的时候能少受点罪。
水生的队伍练“水攻”。他们在河里演习如何用炸药炸开城墙下的涵洞,县志里说那涵洞是明朝修的,能过人。“只要炸开入口,咱二十个人就能摸进去,”水生带着战士们在水里憋气,“从里面开城门,省得硬攻。”
马老根的矿工支队练“坑道爆破”。他们在山根下挖地道,模拟往城墙下送炸药。“挖三丈深,能装两百斤炸药,”马老根用尺子量着坑道,“保准把城墙炸个豁口。”
民心备战
百姓们也没闲着。张老汉带着村民往青石镇送粮食,驴车、独轮车排了长队,麻袋上写着“攻城粮”;杏花村的妇女们织了三百条绑腿,每条都绣着“必胜”二字;识字班的孩子们用弹壳做了信号灯,红、黄、绿三色,对应“进攻”“撤退”“求援”。
药坊里,周桂兰带着姑娘们熬药,大锅里煮着茜草、艾草、金银花,空气中弥漫着药香。“这是‘行军药’,”她给药瓶贴标签,“红瓶是止血的,蓝瓶是消炎的,白瓶是麻药——都按李营长说的,用蜡封好,不怕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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