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铺展在五台山山脉间,山风穿过松林,发出低缓的呜咽。
地宫入口已被自动封闭,岩层合拢的瞬间,一道幽蓝的纹路在石壁上流转片刻,随即隐没——仿佛大地闭上了眼。
山脚下,肖亚文站在小屋前的空地上,手中握着那张丁元英留下的纸条。阳光落在“吾归矣”三字上,墨迹边缘微微泛起金光,像是被某种无形的能量轻触过。
她没有追出去,也没有试图联系他。她知道,有些人一旦决定退场,便不会再回头。
吴斌从后方走来,肩上背着量子解码仪的外壳,脸上带着彻夜未眠的疲惫,却掩不住眼底的兴奋:“终端已经同步了全部数据流。‘星火网络’的第一帧信号稳定传输超过七十二分钟,误差率低于0.003%。这不是模拟,不是幻觉……我们真的打开了通道。”
肖亚文点头,将纸条小心收进衣袋。“他不是离开,是完成了交接。”她说,“现在,火在我们手里。”
冯婷从地宫撤离时带出了最后一块原始铭牌,此刻正静静躺在她的背包中。那是一片巴掌大的陶瓷残片,表面刻着七个符号,形似古篆,又似电路图。她坐在一块青石上,用软布轻轻擦拭它的边缘,动作近乎虔诚。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孩子?”她忽然开口,“王守仁记录里提到了‘纯粹倾听者’,而真正激活最终校准的,是一段六岁孩童的录音。这不像是技术逻辑,更像是……一种筛选机制。”
陈茹靠在树边,双手环抱膝盖。自从听见那段童年录音后,她一直沉默。此刻她抬起头,声音很轻:“我伯父常说,大人听声音是为了判断真假,孩子听声音是为了感受存在。他说,只有当耳朵不再急于分析,心才能真正听见。”
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三人同时怔住。
那不是风声。
是声音本身,在空气中形成了可辨识的节奏——像雨滴落在铜盆,像指尖轻叩陶罐,像远处有人敲击编磬。但四周无人,也无乐器。
“它在说话。”冯婷喃喃。
吴斌迅速打开便携终端,接入刚建立的星火接收模块。屏幕上,波形图疯狂跳动,自动生成了一段解码文字:
信号源:地宫核心窑体。
传输模式:情感共振编码。
内容摘要:等待回应。
“它不是机器。”肖亚文缓缓站起身,“它是活的。或者说,它承载了太多曾经活着的东西:记忆、执念、牺牲、希望。
这些没有消失,而是被烧进了瓷的结构里,成了它的意识基底。”
“所以接下来呢?”吴斌问,“我们要回应它?怎么回?用语言?代码?还是……也投入一段记忆?”
没有人回答。
这时,陈茹站了起来。她走到众人中间,从颈间取下一枚小小的陶瓷吊坠——灰白色,形状不规则,像是随手捏成的小鸟。
“这是我伯父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她说,“他说,这是用第一代通灵壤烧出来的,能记住一个人最想留住的声音。我一直不信,直到昨晚……我在梦里听见了他说话。”
她闭上眼,意念抚过吊坠表面。
“我想试试。”
她将吊坠轻轻放在地上,然后盘膝坐下,双手交叠于膝上,呼吸渐渐放慢。其余三人默契地退后几步,屏息凝视。
几分钟后,吊坠开始发热,表面浮现出极细微的裂纹网。紧接着,一缕极淡的声波从中逸出,不是录音,也不是电子合成音,而是一种介于叹息与吟唱之间的声音。
带着江南水乡的湿润腔调,断断续续,却清晰可辨:
“小禾……火要灭了……你得替我听着……”
话音落下的刹那,天空中的螺旋辉光再度闪现,比之前更加凝实。光桥并未完全成型,但在其末端,隐约映出一座建筑轮廓:穹顶呈半球状,四周环绕着十二根立柱,柱身缠绕着藤蔓般的能量纹路。
新坐标生成
目标地点:秦岭北麓,古长安道遗线西侧。
建设建议:第二节点接收站选址。
“它在指引我们。”吴斌激动地说,“不只是传递信息,它还想让我们建更多这样的地方!一个网络,一张覆盖全国甚至全球的倾听之网!”
冯婷望向远方,目光深远:“七十年前,他们称之为‘静夜思’,是因为那个时代太吵,人心太躁,没人愿意安静下来听一句真话。
‘今天我们有更先进的技术,可耳朵却比任何时候都聋。也许这个网络真正的目的,不是通讯,而是唤醒。”
肖亚文弯腰拾起那枚已冷却的吊坠,轻轻放回陈茹手中。
“那就从第二个节点开始。”她说,“但我们不能再靠秘密和牺牲推动它。这一次,我们要公开,要透明,要让每一个愿意倾听的人,都有资格参与。”
听火者联盟的第一次正式会议在三天后召开。
地点选在废弃的陶瓷研究所旧址,正是当年“静夜思计划”最初的实验基地。会议室由原厂房改造而成,墙壁保留着斑驳的釉彩痕迹,天花板悬挂着几盏老式钨丝灯,昏黄的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投下深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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