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开春,我们去七州走走吧。”林辰望着窗外渐亮的月光,雪地里的藤架像幅水墨画,“带这株嫁接苗去看看它的爹娘——黑风崖的红藤,草原的沙棘藤,西州的云雾藤,让它知道自己的根扎在七州的土里。”
沈砚应着,心里却知道,老人其实是想再看看那些人:南州渡亭的老妪,中州聚藤堂的周老板,草原的阿古拉,西州的巴特尔……那些与藤结缘的人,就像七州的藤,看着分散,实则根脉相连。
夜里,传习处的灯还亮着。林辰的手稿摊在桌上,旁边放着那株嫁接苗,新叶上的雪光与灯光交织,像撒了层碎金。老人已经睡下,呼吸平稳,手里还攥着片红藤叶——那是从黑风口带回来的,叶上的齿痕还清晰可见,是他当年咬着做标记的。
沈砚轻轻给老人掖好藤毯,拿起手稿翻看。在“下卷序”的位置,林辰写下了这样一段话:“藤无言语,却记着七州的风雨;藤无脚足,却连着七州的路。所谓藤谱,不过是把那些藏在藤纹里的牵挂、编在藤结里的期盼、长在藤根里的日子,一一记下来,让后来人知道,这七州的暖,从来都在草木间,在人心里,生生不息。”
窗外的月光落在跨州藤的紫花上,雪开始化了,一滴融雪顺着藤条滑落,滴在埋着种子的土里,像一声轻轻的承诺。沈砚知道,等明年开春,这里会冒出新的绿芽,手稿会写下新的篇章,而七州的藤,会像老人说的那样,带着人心的温度,继续往更远的地方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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