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外的校场,冬日稀薄的阳光照在冰冷的兵器架上,空气中却弥漫着灼热的气息。晋王袁绍入主荆州已有时日,政务在诸葛亮的梳理下渐入正轨,但军中,尤其是那些新附的、观望的将领之间,一股无形的张力仍在悄然蔓延。
今日这场演武,本是曹仁为了磨合新旧部属、提振士气而设。场中,河北旧将与中原、荆州新附的将领们捉对比试,弓马拳脚,呼喝之声不绝于耳,场面热烈。然而,所有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总会瞥向校场一角那几个沉默的身影——关羽、张飞,以及他们身边寥寥数名原刘备麾下的老兵。
张飞抱着他那杆黝黑的丈八蛇矛,环眼半开半阖,仿佛对场中的热闹漠不关心,但那紧绷的腮帮和偶尔闪过精光的眼神,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他像一头被囚禁的猛虎,焦躁而压抑。关羽则更是淡然,他微阖着丹凤眼,一手抚髯,一手按着未曾出鞘的青龙偃月刀,如同入定的老僧,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大哥刘备的身影仿佛仍立在他们中间,那种物是人非的隔阂感,比任何言语都更令人窒息。
演武渐酣,或许是气氛使然,或许是积压的情绪需要宣泄,许褚,这位袁绍麾下公认的虎痴,提着镔铁大刀,龙行虎步地走到了场中。他先是随意指点了几名将领的武艺,引得众人喝彩,随后,那铜铃般的眼睛便有意无意地瞄向了张飞的方向。
“久闻张翼德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曾在长坂坡喝退百万曹兵!”许褚声若洪钟,带着几分挑衅,也带着武者见猎心喜的兴奋,“今日校场之上,何不下场活动活动筋骨,让俺们也开开眼界?”
霎时间,整个校场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飞身上。曹仁微微皱眉,欲言又止。关羽依旧闭目,仿佛未闻,但按刀的手背,青筋微显。
张飞猛地睁开环眼,那股被压抑许久的暴烈之气几乎要破体而出。他死死盯着场中耀武扬威的许褚,胸膛剧烈起伏。大哥的遗命在耳边回响,但武人的尊严和积郁的愤懑,如同岩浆般在体内奔涌。
“哼!”张飞重重地哼了一声,却没有动作,只是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关羽,似乎在寻求某种许可,或者说,是克制。
许褚见张飞不动,以为他怯场,哈哈一笑,言语更激:“怎地?莫非浪得虚名,怕在众人面前出丑不成?”
这话如同火星溅入油锅。张飞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声如炸雷:“环眼贼!安敢欺我!俺老张会怕你?!” 他提起蛇矛,就要下场。
“三弟!”关羽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哥遗言,你忘了么?”
张飞身形一僵,脚步顿住,脸上肌肉扭曲,显示出内心的激烈挣扎。他看看关羽,又看看场中一脸得意的许褚,猛地将蛇矛往地上一顿,砸出一个浅坑,愤然坐回原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别过头去。
许褚见状,有些无趣,也有些得意,扛着大刀环视四周:“还有哪位将军,愿来指点俺许仲康几招?”
这场未竟的较量,如同一根刺,扎在许多人的心里。它清晰地表明,即便有刘备的遗命,要化解这横亘在旧主新臣之间的坚冰,绝非易事。
校场风波很快传到了袁绍耳中。他并未动怒,反而更加意识到妥善处理关、张问题的紧迫性和重要性。这两人,尤其是关羽,若能真心归附,其意义远超攻克一城一地。
是夜,袁绍在书房召见了诸葛亮与司马懿。烛光摇曳,映照着三人沉思的面容。
“今日校场之事,二位想必已听闻。”袁绍语气平和,“云长、翼德,皆世之虎将,更是忠义之士。玄德临终托付,孤铭记于心。然,观其形色,心结深重。强留无益,纵之可惜。二位可有良策,能化此坚冰?”
司马懿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缓:“大王,关羽其人,傲上而不忍下,欺强而不凌弱。其忠义之心,源于其心中自有一套‘义’之准则,而非全然愚忠于某一主君。昔日降曹,亦因曹操厚待,且其时刘备生死不明,有其‘义’之所在。今玄德公已逝,其‘忠’之对象已失,所余者,乃是对玄德公个人的情义,以及对自身承诺(守护阿斗?或延续刘备之志)的执着。欲动其心,非权势名利可诱,需从其坚守之‘义’字入手。”
诸葛亮轻摇羽扇,接口道,目光睿智:“仲达所言极是。云长之心,犹如璞玉,外裹坚冰。欲琢此玉,需先融冰。大王可寻一合适时机,单独召见,避谈归降依附,只论天下大势,探询其本心志向。尤可提及玄德公‘兴复汉室’之遗志,询问云长,在当今局势下,如何方是践行此志之最佳途径?是将一身武艺埋没于山林恩怨,还是投身于更有希望廓清寰宇之力量?此问,直指其内心矛盾之核心。”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翼德将军,性情刚烈,心思却较云长更为直率。其心结,一半在于兄仇难报(对刘琦及其背后可能代表的势力之恨),一半在于对云长马首是瞻。若能解开云长心结,翼德之事,便成大半。今日校场,许仲康虽言语冒犯,却也提供了一个契机。翼德将军郁结之气,或可借此等‘公平’较量宣泄一二,只要把握分寸,未尝不是一种沟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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