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亚军的荣光与喧嚣,如同潮水般涌来,又随着时间渐渐退去,沉淀为立海大校园里一则引人自豪的传奇。当仁王雅治和其他队员们结束短暂的休整,重新踏进立海大附属中学的校门时,迎接他们的,是更加炽热的目光、更加频繁的指点和无处不在的低声议论。
焦点中心的日常:
三年级的走廊里,只要仁王出现,无论他是否还吊着右臂,都会瞬间成为隐形的中心。女生们会红着脸窃窃私语,目光追随着他那头显眼的银发和带着几分疏离感的侧脸;男生们则更多是带着敬佩与好奇,想上前搭话又有些怯怯。
“看,是仁王前辈!”
“世界亚军啊…听说他的幻影把外国选手都骗傻了!”
“肩膀好像伤得很重?真是辛苦了…”
仁王对此的态度是一贯的漫不经心。他依旧踩着慵懒的步伐,对投来的各种视线视若无睹,偶尔遇到大胆上前问候或索要签名的后辈,他会用那只完好的左手随意地签下名字,附带一句没什么诚意的“puri~”。只有在经过某个特定班级的后门时,他的脚步会几不可察地放缓一秒,目光掠过窗边那个正低着头、似乎在全神贯注整理笔记的棕色卷发身影,冰蓝色的眼底才会闪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课堂上的“特殊待遇”:
即使是课堂上,他们也难以完全回归普通学生的身份。历史老师讲到近代体育发展时,会特意提到这次世界杯,目光赞许地看向仁王和柳生;英语老师则会请他们分享在澳大利亚的见闻;甚至连最严肃的数学老师,在仁王因为手伤无法及时记笔记时,也会破例允许他课后补交。
这种无处不在的关注,对习惯隐藏在幕后的欺诈师而言,起初有些许不适,但他很快便找到了应对之道——用更加完美的“普通”来伪装自己。他按时交作业(字迹因为左手而略显歪斜),课堂测验成绩依旧维持在中上水平,仿佛世界杯的惊心动魄只是暑假里做的一个斑斓而遥远的梦。
网球部的变化:
网球部的变化则更为直观。前来申请入部的新生数量创下了历史新高,所有人都憧憬着能近距离接触这些世界级的选手。训练时,场外围观的人群也比以往多了数倍。
仁王的训练受到了严格的限制。他无法进行发球和需要肩膀剧烈发力的抽击练习,大部分时间都在进行基础的脚步移动、左手手感练习以及柳生陪伴下的定点回球。这对于习惯了在球场上肆意挥洒幻影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太松懈了!”真田副部长的声音依旧洪亮,但在看向仁王时,会多一分不易察觉的考量,“基础不容忽视,即使受伤也要保持状态!”
幸村部长则会在他完成一组练习后,微笑着递上毛巾和水:“耐心点,雅治。身体的恢复比任何训练都重要。”
切原赤也则常常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他:“仁王前辈,等你好了,再让我看看那个超——厉害的幻影吧!”
这些熟悉的氛围和伙伴的期待,既是压力,也是动力。
信子的陪伴:
而在所有这些关注与变化之中,尤野信子的存在,成了仁王回归校园生活中最恒定、也最熨帖的一部分。
她依旧迷糊,会在给他送自己做的便当时(考虑到他肩膀不便,都是容易用左手食用的饭团、三明治之类),差点在平坦的走廊上绊倒;她依旧胆小,在人多的时候和他说话声音会不自觉地变小。
但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她会提前帮他整理好因为左手不便而弄得有些乱的课桌抽屉;会在他因为无法训练而心情烦躁时,默默在他课桌上放一盒他喜欢的口味的pocky;会记得他复查的日期,在前一天发信息提醒他;甚至,在午休的天台,她会鼓起勇气,用不算熟练的手法,帮他轻轻按摩左肩和手臂,缓解长时间代偿发力带来的酸痛。
她的关心细致入微,又带着她特有的笨拙,却总能精准地安抚他内心深处那丝因伤病和落差而产生的焦躁。
“笨蛋,不用做这些。”他有时会这么说,语气却听不出多少责备。
“我、我想做…”她总是这样红着脸,小声却坚定地回答。
阳光好的午后,他们还是会躲在教学楼后那棵最大的樱花树(虽然花期已过)下,一个靠着树干假寐,一个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书,偶尔低声交谈几句。仿佛世界杯的波澜从未发生,他们还是原来那个立海大的欺诈师和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的迷糊后辈。
只是,他偶尔睁开眼,看到她被阳光勾勒出柔和光晕的侧脸和专注翻书的纤细手指时,会觉得,这样回归日常的、平静的校园生活,似乎…也并不坏。
回归校园的生活,在荣耀、关注、限制与平凡的日常中徐徐展开。对仁王雅治而言,这是一段身体的休养期,也是一段心灵的沉淀期。世界的舞台很大,但立海大的这片天地,有着他熟悉的伙伴,未竟的责任,以及…那份悄然生长、愈发温暖的羁绊。欺诈师的传奇,并未结束,只是在积蓄着下一次展翅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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