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归来的幽灵
滨海私立医院顶层的VIP隔离病房,安静得只剩下医疗设备规律的滴滴声。阳光透过厚重的防弹玻璃,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苍白的光斑,却驱不散室内凝滞的沉重。
陆寒州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脸色依旧缺乏血色,但呼吸已然平稳。肩胛处的枪伤经过了顶尖外科专家的再次清创和缝合,缠着厚厚的绷带。各种监测生命体征的导线连接在他身上,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他暂时束缚在这方寸之地。
“利剑”小组的“鹰隼”在确认他脱离危险后,已经带着部分证据和口录先行离开,去展开更大范围的清算行动。病房内外,则由他留下的两名绝对可靠的人员和陆寒州自己最核心的保镖共同守卫,戒备森严。
沈清辞站在病房外,隔着单向玻璃,看着里面那个仿佛沉睡着的男人。他看起来如此脆弱,与平日里那个冷硬、强势、掌控一切的陆寒州判若两人。地下通道里他浑身是血却坚定护着她的画面,与档案馆那些冰冷嫁祸文件,以及父亲笔记中隐含的指向性线索,在她脑中反复交错,撕扯着她的神经。
她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微型U盘,里面是那份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真实回声”数据。这是她的筹码,也是她寻求最终答案的钥匙。
深吸一口气,她推开了病房的门。
第二节:无声的审判
脚步声惊动了浅眠的陆寒州。他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在初醒的瞬间带着一丝罕见的迷茫,但很快便恢复了惯有的锐利和冷静,如同冰封的湖面,映出沈清辞的身影。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走近。
沈清辞在离病床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同样沉默地看着他。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以及一种无声的、紧绷的张力。
最终还是沈清辞先开了口,声音干涩:“你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陆寒州的回答简短而生硬,和他离开时如出一辙。
短暂的沉默后,沈清辞直接切入主题,她举起手中的U盘:“我拿到了周世坤留下的最终备份,‘真实回声’。”
陆寒州的瞳孔几不可察地微缩了一下,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U盘上,没有说话,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里面的证据,很完整。”沈清辞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有林兆龙与境外账户的资金往来,有他提及‘处理’我父亲的录音,也有……那笔经由你审批、最终部分流入周铭账户的巨额资金的更清晰流向。”
她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现在,陆寒州,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当年那笔钱,你到底知不知情?周铭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我父亲的死……你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是摊牌。将所有猜忌、所有证据,都摆在了明面上。
陆寒州迎着她审视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被质问的恼怒或心虚,只有一种深沉的、仿佛浸透了疲惫的平静。
“我回答过‘鹰隼’的问题,现在,我同样回答你。”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审批那笔钱,是失察。我未能及时发现周铭的背叛和林兆龙的阴谋,是失职。但我陆寒州,从未指使或参与过任何针对你父亲的迫害行动。他的死,与我无关。”
他的眼神坦荡,甚至带着一丝被反复质疑的冷意。
“无关?”沈清辞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她上前一步,将U盘几乎举到他眼前,“那这些资金流向怎么解释?周铭和你关系那么近,你会完全不知情?还是说,你默认了?用沉默,纵容了这一切的发生?!”
她的指控,尖锐而直接。
陆寒州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片刻后重新睁开,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怒意,有疲惫,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
“沈清辞,”他叫她的全名,声音低沉而压抑,“你是否想过,为什么‘阿剌克涅’要如此处心积虑地嫁祸于我?仅仅是为了找一个替罪羊?”
他微微撑起身体,不顾肩伤传来的剧痛,目光如炬地逼视着她:“因为他们怕!他们怕的不是林兆龙倒台,而是怕我继续查下去!怕我查到比城北项目更深的东西!周铭,很可能不仅仅是林兆龙安插在我身边的棋子,他本身,或许就是‘阿剌克涅’更深层网络的一部分!他的死,是灭口!而我,因为信任和后来的局势,没能第一时间挖出这条线,这确实是我的过错!但这不是你用来指控我杀害你父亲的证据!”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地提及“阿剌克涅”更深层的恐惧,以及周铭可能的多重身份。
沈清辞被他话语中蕴含的信息量和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痛楚与愤怒震住了。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第三节:第三方的手
就在病房内气氛僵持不下之际,病房门被轻轻敲响。一名“利剑”小组的成员走了进来,神色严肃地递给陆寒州一个加密的平板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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