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笑了,马一鸣这话倒是说到了他心坎里。他想起大一刚认识马一鸣的时候,他就是自己的体育老师,在学校的操场上看到马老师带着学生测试五项达标项目,声音洪亮,浑身是劲。
后来在自己这个月老兼小红娘的帮助和撮合下,马老师成了风氏集团大小姐风菲菲的上门女婿,这层关系让两人一下子亲近了不少。
说起来,他们俩的关系确实复杂。名义上是师徒,马一鸣带过牛大力的体育课;生活里又是干姐夫和干内弟,牛大力认了风菲菲做干姐;但最让他们惺惺相惜的,还是彼此相似的出身。都是草根,都是无依无靠,都是靠自己一步步打拼到今天。
“还记得第一次体育课上见你,你穿着洗得发白的高中运动服,在人群中一点都不起眼。”马一鸣忽然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回忆,“当时我就想,这小子年纪不大,还挺内向。后来才知道,你爸妈走得早,自己一个人硬生生扛过来了。”
提到父母,牛大力的眼神暗了暗。他很少跟人说起自己的过去,不是不愿,而是觉得没必要。但在马一鸣面前,他却愿意敞开心扉。“那时候也没觉得苦,就是有时候放学回家,家里冷锅冷灶的,挺孤单的。”他轻声说,“后来慢慢就习惯了,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自己给自己打气。”
马一鸣沉默了片刻,拿起啤酒瓶,又给两人倒满了酒。“我比你也好不了多少。”他的声音低沉了些,“我是我爸跟我前妻生的,我后妈对我从来就没好脸色,我弟出生以后,我在家里更像是个外人。我奶奶去世的时候,把她攒了一辈子的两万块钱塞给我,说让我去读大学,别在那个家里受气。”
牛大力静静地听着,他知道马一鸣的过去,但从没听他说得这么详细。
“我去齐州师范大学报到的时候,就带了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我后妈连被褥都不让我拿,说那是家里的东西,跟我没关系。”马一鸣自嘲地笑了笑,“还好学校发了被褥,要不然我第一个晚上就得睡凉板床。那四年,为了赚学费和生活费,我白天上课,晚上就去健身房当助理教练,周末还去餐厅端盘子,KTV当服务生,啥苦没吃过?”
“KTV当服务生的时候,是不是还得陪客人喝酒摇骰子?”牛大力想起以前听马一鸣提过一嘴,忍不住问道。
马一鸣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眼角却泛起了红。“可不是嘛,”他揉了揉眼睛,“有一次遇到个难缠的客人,非让我陪他喝一瓶白酒,说喝了就给我两百块小费。我那时候穷啊,想着两百块能顶我一个星期的饭钱,就硬着头皮喝了。结果喝完就吐了,在KTV的厕所里蹲了半宿,第二天上课都站不稳。”
牛大力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那种为了生计不得不低头的滋味,十三岁父亲去世那年,他为了赚学费减轻家里负担,在工地帮人搬砖,一天下来,手上磨起了好几个水泡,晚上疼得睡不着觉。
“那段日子,真是不堪回首啊。”马一鸣叹了口气,端起杯子,跟牛大力碰了一下,“不过也多亏了那段日子,让我知道了生活的不容易,也磨练了我的性子。”
这时,烤串端了上来。滋滋冒油的板筋散发着浓郁的香味,鸡翅烤得外焦里嫩,烤馒头金黄金黄的,刷满了甜面酱。两人拿起烤串,大口地吃了起来,一时间,包厢里只剩下咀嚼的声音和啤酒碰撞的脆响。
“对了,菲菲姐最近怎么样了?”牛大力忽然想起风菲菲,自从风氏投资清盘之后,他就没见过她。
“你姐她挺好的,”马一鸣含糊咽下嘴里的肉,“前天去江南州了,说是帮她母亲家族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顺便休息休息。其实最主要的是,不愿意看风巧巧和风墨墨那幸灾乐祸的脸色。她临走前还给我下任务,让我抽空多照顾照顾你。”
牛大力心里一暖。风菲菲对他一直很照顾,当初要不是她拉着他一起创办风氏投资,他也不会有那段操盘手的经历。“等有空了,我去看看她。”
“嗯,不用,过几天就回来了。”马一鸣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带着几分酒意问道,“大力,我问你个事,你为啥对我这个老师,就没点尊师重教的觉悟呢?难道是我体育老师的身份?”
牛大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他放下手里的烤串,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马哥,不是我不尊师重教,是我以前被老师伤过,所以那种原始的尊师重教之情被无情的磨灭了。”
“哦?怎么回事?”马一鸣来了兴致,身体微微前倾。
“初中的时候,我们班有个同学,他爸是学校的教研室副主任。”牛大力缓缓开口,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闷热的午后,“有一次,他无中生有,说我给班里的一个女生起外号。其实我根本就没起过,我跟那个女生都没说过几句话。实际那个外号是他给起的,人家女生不乐意了,问谁是始作俑者,他看我老实,就赖到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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