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老人压抑已久的情感闸门。勇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詹晓阳,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勇叔也别过脸去,用手背使劲擦着眼泪,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詹晓阳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着,任由两位老人抱着他痛哭,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把积压在心底的所有痛苦和思念都宣泄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老人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一些。詹晓阳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信封,分别塞到勇叔和勇妈手里,声音低沉而有力:“叔,婶,快过年了,这点钱你们拿着,买点好吃的,添件新衣裳。明天开始要变天了,特别冷,一定多穿点,千万别冻着。”
两位老人推辞着,但詹晓阳态度坚决。最后,他们含着泪收下了。詹晓阳又安慰了几句,便告辞出来。
走出院门,寒冷的夜风吹在脸上,他却觉得心里堵得厉害,那份沉重和压抑,久久无法散去。
接着,他又去了村西头阿强的家。情况几乎一模一样。强叔和强妈同样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容颜憔悴。詹晓阳用同样的话语安慰他们,同样留下了两个装着五百块钱的信封。
从阿强家出来时,詹晓阳的心情更加沉重了。生命的无常和亲人离世的悲痛,让他格外珍惜眼前拥有的一切。
他顺着村里新修的水泥路,下意识地走到了村尾的飞龙古庙。这座古庙见证了他无数个晨读的时光,斑驳的墙壁和苍劲的古树,也承载着他和阿勇、阿强童年时在此追逐嬉戏的全部记忆。
如今,庙宇依旧,古树依然,却已是物是人非。他在庙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天色完全黑透,才转身朝着亮起温暖灯火的家走去。
回到家里,饭菜已经摆上了桌,一家人都在等他吃饭。
好久没吃到母亲做的家常菜,詹晓阳胃口大开,就着香喷喷的鹅肉和青菜,很快两碗米饭下了肚。
父亲心情不错,还倒了一点米酒,和母亲小酌了两杯。席间,父母都对这鹅肉赞不绝口:“这鹅肉真香!肉质紧实,卤得也入味!”
詹晓阳趁机接过话头,开始向家人解释这几个月在城里的“事业”:“爸,妈,这鹅肉好吃吧?这就是我帮同学家卖的狮头鹅。”他详细说道:“我们班有个关系挺好的同学,爸你还记得吧?就是开学报到那天,在宿舍第一个跟你打招呼的那个瘦高个,他家是澄城的。他家养了好几百只这种狮头鹅,但在他们那边,几乎家家都养鹅,不好卖。我看他爸发愁,就给他出了个主意。”
他顿了顿,继续清晰地说道:“我让他爸把鹅宰杀好,做成卤鹅。然后呢,我在潮城找了几个同学的亲戚,像他们的小姨、姑父他们,在潮城的菜市场租了摊位,专门卖他家的卤鹅。他爸每天在澄城卤好鹅,天不亮就骑摩托车送到潮城各个摊位。他爸算给我12块钱一斤,我以17块钱一斤批发给潮城的摊贩,中间赚5块钱的差价。一天下来,能卖一两百斤肉呢。”
弟弟詹晓光听得眼睛发亮,抢着说:“哥!一天一百斤就赚500块!两百斤就是一千块啊!哥你也太牛了吧!”
詹晓阳笑了笑,没有否认弟弟的算法。他放下筷子,转身从放在旁边的背包里,拿出几个厚厚的信封。他先把三个信封叠在一起,递给母亲:“妈,家里你当家,这是我放假这阵子卖鹅肉挣的钱,一共九千块,你收着。”接着,又单独拿出两个信封,分别递给父亲和弟弟:“爸,这是一千,你零花。晓光,这一千给你买学习用品和喜欢的玩意儿。”
他语气平静地补充道:“我存折里还有两万块钱。所以,以后我的学费和生活费,你们就不用操心了。你们也不用再像以前那么拼命做工,有个事做,别太累着就行。”
父亲、母亲和弟弟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的信封,又看看一脸淡然的詹晓阳,仿佛在听天方夜谭。
一个月不到,一个学生娃,挣了差不多三万块?这简直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只是他们不知道,这孩子没敢说大实话。
母亲颤抖着手,摸着厚厚的钞票,半晌才喃喃道:“晓阳……这……这都是真的?你没干啥……不好的事吧?”
“妈,您放心,都是正正经经做生意赚的辛苦钱。”詹晓阳肯定地说。为了转移父母的注意力,他又从行李包里拿出新买的随身听和收音机:“爸,这个收音机给你听新闻戏曲。晓光,这个随身听给你学英语听歌。”
弟弟拿到心心念念的随身听,高兴得跳了起来,暂时忘了钱的震撼。
这时,母亲想起一件事,问道:“晓阳,我听你大舅说,你从他那里批了600套餐具,光成本就差不多一万块钱?你要这么多餐具干啥用啊?”
“做促销啊,”詹晓阳早有准备,流畅地回答,“年前买整只大鹅,就送一套餐具。这样显得实惠,吸引人买。”
“这么送?那还能挣钱吗?”母亲还是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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