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漆的刺鼻气味在傅宅前院弥漫了三天才散尽。傅怀瑾没让人立刻清理那些猩红的涂鸦,而是每天早晨站在主卧室的阳台上,盯着那个倒三角眼睛的标志看上十分钟。
燕婉端着咖啡走过来,丝绸睡袍的腰带松松系着,露出锁骨处浅浅的吻痕。她把杯子递给丈夫,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些油漆:“还在想林兆伦?”
“想他那个俱乐部。”傅怀瑾接过咖啡抿了一口,“倒三角眼睛...我记得入会仪式是要在手臂上烙这个印记。”
燕婉蹙眉:“邪教似的。”
“比邪教麻烦。”傅怀瑾揽住妻子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林兆伦进去前,那个俱乐部有十七个核心成员。现在还剩多少,在做什么,都是未知数。”
楼下传来孩子们的喧闹声。安安带着三个弟弟妹妹在草坪上玩遥控车,阿夜坐在廊下的藤椅上看书。看起来一切如常,但傅怀瑾注意到,安安控制的遥控车总在不经意间巡逻外墙边缘,阿夜的书页半天没有翻动。
“孩子们都绷着弦呢。”燕婉轻声说。
“得让他们放松。”傅怀瑾放下咖啡杯,“周末去老宅吧,爸妈想孩子们了。”
傅家老宅在城西,青砖灰瓦的三进院子,门口两棵百年银杏树。傅父正在院子里打太极,看见车队进来,收势的动作顿了顿。
“来了?”老爷子穿着白色练功服,精神矍铄。
四个小的呼啦一下围过去,爷爷长爷爷短地叫。傅父挨个摸摸头,目光落在最后的阿夜身上,顿了顿:“长高了。”
阿夜乖巧地叫了声爷爷。傅父嗯了一声,转身时却对傅怀瑾使了个眼色。
书房里,傅父从红木书柜底层取出个铁盒子,打开是一沓泛黄的照片。最上面那张是年轻时的傅父和林兆伦的父亲站在车间的合影,背景里隐约可见倒三角的厂标。
“林家的发家史,离不开这个标志。”傅父指着照片,“最早是林家的机械厂商标,后来被林兆伦搞成了私人俱乐部的符号。他父亲在世时,俱乐部还只是些生意人的聚会。到了林兆伦手里...”
傅怀瑾接过照片细看:“您参加过?”
“年轻时被拉去过一次。”傅父摇头,“乌烟瘴气。后来你爷爷发了话,傅家人不许沾。”
他翻到照片背面,有人用钢笔写着一串数字:7-12-21-3。
“这是当年俱乐部的暗号。”傅父说,“代表第七街第十二栋二十一层三号。那是他们在城里的一个据点,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傅怀瑾记下地址。从书房出来时,看见阿夜正陪着傅母在廊下择菜。少年低着头,手指灵巧地剥着豆荚,侧脸在廊檐阴影里显得格外安静。
傅母絮絮叨叨说着话,阿夜偶尔点头应声。这一幕让傅怀瑾心头微动——这孩子,已经不知不觉融进了这个家。
午饭时,傅母做了拿手的红烧肉。燕婉给孩子们夹菜,予乐吃得满嘴油光,慕安细心地帮弟弟擦嘴。安安坐得笔直,吃饭的动作一丝不苟,像个小大人。
傅父突然开口:“怀瑾,城南那个训练场项目,进展如何?”
“地基打好了。”傅怀瑾知道父亲在转移话题,配合着说,“秦野盯着,进度很快。”
“秦野那孩子实在。”傅父点头,“你妹妹眼光不错。”
说到傅莹,傅母笑起来:“前两天莹莹还打电话,说秦野给她造了辆车,嘚瑟得不行。”
餐桌气氛轻松下来。阿夜悄悄松了口气,被傅怀瑾看在眼里。
饭后,孩子们在院子里玩捉迷藏。傅怀瑾和燕婉陪着父母在客厅喝茶,窗户敞开着,能听见孩子们的笑声。
突然,予乐的尖叫声传来:“有虫子!”
大人们冲出去,看见予乐站在银杏树下,小脸煞白地指着树干。树皮上,被人用刀刻了个小小的倒三角眼睛,还很新鲜,树汁都没干透。
傅怀瑾脸色骤变。林深已经带人把院子围了起来,但查遍监控,只拍到一个戴鸭舌帽的模糊身影翻墙而入,停留不到三分钟就离开了。
“示威。”傅父沉着脸,“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
燕婉把受惊的孩子们揽在怀里,阿夜站在她身侧,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围墙。安安已经掏出平板电脑,快速调取周边街道的监控。
“东边路口,黑色摩托车,骑手戴全盔。”安安把画面放大,“看不清脸,但左手手背有纹身。”
傅怀瑾凑近看,那个纹身正是倒三角眼睛。骑手在路口停了十秒,朝老宅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他们一直在监视。”燕婉声音发紧。
“也可能在等什么。”阿夜突然说。
所有人都看向他。少年抿了抿唇:“那个刻痕很浅,像是随手划的。如果是严重警告,应该刻得更深更醒目。”
傅怀瑾走到银杏树前,仔细查看那个符号。确实,刀痕只破开了最表层的树皮,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更像...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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