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的信上说,”兰珠借着阳光翻着信纸,纸上的字被桂香熏得发柔,“漠北的草原黄得发亮,孩子们把‘归墟续篇’的拓片铺在打谷场上,说桂花纹能引来谷神,连最瘪的穗都能胀起来,麦浪滚过拓片时,像在给布上的麦浪加油。”她把信纸往桂梭上一压,风带着纸角擦过梭身,像在和麦浪纹应和,露出背面画的小谷仓,仓顶的纹是用桂花线绣的,在光里闪。
楚明看到谷仓,突然抓起桂梭往麦田里织,用谷黄线和桂花线拼了个小小的打谷场,场边的石碾嵌着星砂,光一照,像在慢慢转,像真的有人在碾谷。“给麦浪找个终点,”少年笑着说,“有秋天的地方,该有会囤粮的念想。”
阿依古丽的桂花蜜线跟着织过去,在打谷场旁织了圈细细的年轮,用谷壳线绕了九圈,星砂的光让轮像在长,仿佛能看见仓里的谷越堆越高。“撒马尔罕的老织娘说,”少女的指尖在年轮上顿了顿,光痕让轮像在笑,“桂会记秋,线会囤秋,不管多凉,织在布里的甜都能存住。”
日头偏西时,桂香更浓了,“归墟续篇”的新纹在夕阳里泛着金。桂花的黄缠着仓的褐,麦浪的浪映着星的亮,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织的麦田在光里晃,谷黄线的浪托着桂花的香,像把整个秋天都收进了仓里。晚风带着熟谷的气,吹得桂花瓣簌簌落,酒香、蜜香、谷香混在一起,让整幅锦都像浸在秋酿里。
波斯少年要带着商队往回走了,驼峰上的毡包被夕阳染成金红,里面装着“桂落新仓”的拓片,是用桂花汁拓的,纸页上的花痕还带着甜。“告诉撒马尔罕的老织娘,”楚明往他手里塞了把晒干的桂花,“这花在布上香,也在谷里香,到了冬天就成了暖。”
阿依古丽把那张秋养纹残片放进毡包:“让她们摸摸,秋天的织机声,是桂在帮着数谷,数够了就跟着风走,走到哪哪就满仓。”
兰珠提着空陶罐往回廊走,桂花蜜的甜还沾在指尖。周明远扛着织机往工坊去,桂梭上的干桂花在暮色里落了些,像撒了把碎金。小石头把桂枝篮子挂在织天坊的门楣上,书箧上的琉璃珠在夕阳里滚出串响,像在数着桂留下的痕。
楚昭最后一个离开织天坊,转身时,夕阳的光顺着“归墟续篇”的新纹漫开,桂花的甜、麦浪的沉、仓廪的实在光里融成一团,像把漠北的秋、中原的谷、西域的桂都织进了这块布。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追出来,手里举着她织的麦田,影子在暮色里晃,像片真的田,正跟着波斯少年的驼铃声,往谷满囤尖的远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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