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痕台的枫香还没散尽，院外的柿子树已挂满红灯笼。秋霜打过后，柿果红得透亮，像缀在枝桠上的落日碎片，风一吹，便晃出满树甜香，把秋的清冽，浸成了化不开的醇厚。
“红痕姐姐！柿子熟啦！”拾光举着竹竿跑进门，竹竿顶端绑着个布兜，“阿远叔叔说，霜打过的柿子最甜，咬一口能流蜜，我们摘下来做柿饼、酿柿酒，还能做柿子糕！”他指着院外的柿子树，枝头的柿果压弯了枝条，有的红得像火烧，有的还带着半圈金黄，像被秋阳吻过的印记。
红痕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手里捧着个刚捡的柿叶，叶片边缘卷着秋霜，脉络清晰得像绣上去的纹路。发间的枫落挂坠旁，新添了个小小的柿蒂挂件，是望枫用桃木雕的，透着淡淡的木香。“你看这柿叶，”她笑着把叶片递到拾光面前，“霜打过后，绿中带红，像把秋天的颜色都染在了上面。”
阿远扛着个更高的竹梯走来，梯身上缠着红绳，还挂着几个小竹篮：“这是‘摘柿梯’，最高处的柿子晒得最足，霜打得最透，甜分都锁在果肉里。”他把竹梯靠在柿子树下，阳光透过柿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咱们分工合作，我爬梯子摘，红痕你在下面接，拾光负责装篮，争取把这棵树的柿子都摘完！”
苏念提着个食盒从厨房出来，食盒里是刚蒸好的柿子糯米糕，热气混着柿香漫开：“这是‘霜柿糕’，我用新鲜柿肉和糯米粉蒸的，没放糖，全靠柿子本身的甜，你们先垫垫肚子，摘柿子可是个体力活。”她打开食盒，雪白的糯米糕上嵌着红柿果肉，像撒了一把碎红玛瑙，咬一口，甜香软糯，满口都是秋的滋味。
念枫抱着个新做的竹编晒盘走来，盘底垫着晒干的柿叶，边缘刻着“霜柿留甜”四字：“红痕，这是‘晒柿盘’，摘下来的柿子去皮后放在上面，晒个十天半月，就能做成柿饼，到时候挂在屋檐下，又甜又有嚼劲，冬天配着热茶吃，暖乎乎的。”他把晒盘放在院中的空地上，阳光洒在上面，竹编的纹路泛着淡淡的黄。
望枫手里拿着几个陶制的小酒坛，坛口缠着柿蒂和红绳，坛身上刻着小小的柿子图案：“这是‘柿酒坛’，我们挑些熟透的柿子，压成汁，兑上泉水，封在坛里发酵，等冬天雪落时，就能喝到醇香的柿酒了，喝一口，从喉咙暖到心里。”他把酒坛放在石桌旁，与之前的“落日酿秋缸”并排，像摆着两坛秋天的甜。
忆痕铺开画布，笔尖蘸着赭石色的颜料，先勾勒出柿子树的枝干，再一笔笔点染出红透的柿果：“我要把这‘霜柿满枝’画下来，红的果、绿的叶、暖的阳光，还有我们摘柿子的样子，让秋天的甜永远留在画里。”她抬头望去，阿远正站在竹梯上摘柿子，红痕踮着脚接，拾光举着竹篮在一旁蹦跳，柿果掉落的瞬间，像有一团红雾在空中散开。
妞妞和弟弟推着个小木车走来，车上放着刚煮好的柿子茶，还有几个去皮的柿子：“红痕姐姐，这是‘秋柿茶’，我们用柿蒂和柿叶煮的，加了几颗冰糖，喝起来清润又止咳；还有这些去皮的柿子，你们摘累了就吃，补充体力！”弟弟捧着一个剥好的柿子递给红痕，果肉饱满多汁，红得像宝石，咬一口，甜汁顺着喉咙流下，甜而不腻，清润爽口。
沈知举着相机在一旁拍照，镜头对准枝头的柿果，对准阿远摘柿子的身影，对准红痕接柿子时的笑脸：“霜柿挂枝红，甜香漫庭秋，这画面太美好了，一定要定格下来。”他按下快门，把红柿、秋阳、笑脸都藏进镜头里，“等以后翻看照片，就能想起今天的甜香和热闹。”
众人立刻忙活起来。阿远在竹梯上小心翼翼地摘着柿子，手一拧，熟透的柿果就落进布兜，他时不时往下喊：“红痕，接住！这个是‘柿王’，又大又红！”红痕踮着脚，伸出裙摆接住，柿果落在柔软的布料上，毫发无损。拾光在一旁帮忙递竹篮，时不时拿起一个柿子啃一口，甜得眯起眼睛：“太甜了！比枫果还甜！”
苏念在厨房忙碌，把摘下来的柿子分成几部分：一部分用来做柿饼，一部分用来酿柿酒，还有一部分用来做柿子糕和柿子酱。她把柿子去皮去核，压成柿泥，拌上糯米粉，揉成面团，再放进模具里压出花纹，有柿蒂纹、枫叶纹，还有小小的笑脸纹，上锅蒸一会儿，厨房里就飘满了甜香。
望枫则在一旁帮忙封坛，把压好的柿汁倒进陶坛里，兑上适量的泉水，再放上几颗冰糖，然后用柿蒂和红绳把坛口封紧，在坛身上写下封坛日期：“等到大雪纷飞的时候，我们就开坛，喝着柿酒，吃着柿饼，聊着秋天的故事，多好。”
夕阳西下时，柿子已经摘完了，晒盘里摆满了去皮的柿子，像一个个红灯笼；陶坛里装满了柿汁，藏着秋的甜；厨房里的柿子糕和柿子酱也做好了，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众人坐在石桌旁，分享着刚做好的柿子糕，喝着柿子茶，看着屋檐下渐渐亮起的灯笼，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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