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
陆迟砚趴在床榻上,薄被堪堪盖到腰上,露出大片的后背。
而原本光洁平滑的背上,此时正布满一条条殷红的鞭痕。
文谨拿着药膏,眉心紧紧拧起,小心翼翼地帮陆迟砚擦药。
“嘶——”药膏太凉,陆迟砚忍不住轻吸一口冷气。
文谨连忙停下手,担忧不已,“公子,可是小的弄疼您了?”
“无妨,”陆迟砚声音有些沙哑,“你继续吧。”
文谨只好尽量放轻动作,仔细地帮陆迟砚上药。
好不容易上完药,文谨额头已经冒出一层薄汗。
陆迟砚撑着坐起身,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因疼痛而泛红的眼眶看起来竟有一丝诡异。
文谨将药膏放到托盘里,看着陆迟砚虚弱的样子,很是担忧。
“公子,您怎么样了?”
陆迟砚强忍着背后的痛意,虚弱地笑了笑,“还好,上过药后好多了......”
文谨握紧双拳,低声抱怨,“三殿下下手也太狠了些......”
陆迟砚有些无奈,“好了,若非我主动负荆请罪,如何能求得殿下原谅?”
这一次损失严重,三殿下生气也是应当的,不过是些皮肉之苦罢了,他还可以承受。
文谨心疼自家公子,可见公子浑不在意,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禀报今日留川探查到的消息。
“公子,那位云舟公子目前还未查到下落,不过留川已经查过昨晚至今日出城的百姓名单,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仍在京中。”
陆迟砚点了点头,“恐怕自从上次他买下金矿山之后,就一直留在京中吧。”
既然想要对付他,那这人短时间内必然会留在京中,方便查探消息。
不过他还不能确定,对方只是为了他而来,还是为了他身后的三殿下......
“沈家那边呢?”陆迟砚问道。
“公子,昨夜沈卿辞从赌坊离开后,便直接回了府,一直到今日清晨才出门。”文谨说道,“出门后他便去了府衙,小的去打听了,他是为了问出李公子的住处。”
“之后他就直接去了李家,将昨夜云舟遗留的田产地契等物一并还给了李公子;随后去了郭家,还......将郭家的公子打了一顿。”
陆迟砚微微蹙眉,“打人?”
“是,”文谨点了点头,“沈卿辞应当是察觉到自己被做局了,第一个找到了当初撺掇他的郭公子头上,之后便去了长青巷寻陶平仁。”
陆迟砚眯了眯眼,“他还算有点儿脑子。”
文谨也没想到沈卿辞会这么快发现端倪,幸亏他们昨夜安排人及时处理了陶平仁,不然若真的被沈卿辞找到,说不准姓陶的会暴露什么。
“公子,您说沈卿辞能找到郭公子身上......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给他出主意?”文谨猜测。
陆迟砚略一思索,“不无可能......不过沈卿辞也不蠢,昨夜乔丰太过着急,定然露出了破绽,才让沈卿辞发现了问题。”
若他背后真的有人指点......
陆迟砚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沈卿辞身边那群狐朋狗友哪一个有如此洞察力。
莫非......
“沈卿辞和云舟可有关系?”陆迟砚问道。
文谨摇头,“留川查过他身边的所有人,并未发现有同云舟相似之人。”
“而且听昨夜在赌坊的赌客们说,沈卿辞当时并不想拿沈家家产做赌注,是在那位云舟公子撺掇之后才同意的,而且他在赌桌上情绪很是激动,尤其是在输了之后,分明就是急于翻盘、赌瘾上头的模样,还差点和云舟打起来。”
“依小的所见,昨夜是云舟公子借着赌局扰乱您的计划,并无意帮助沈卿辞,他们二人并不相识。”
陆迟砚陷入沉默。
对于云舟如何得知他算计沈家一事,他现在毫无头绪,可沈卿辞明显并不认识云舟,他无法从沈卿辞身上得到有用的消息,再纠缠下去也是无用。
不过既然对方的目标是他,他就想个法子,引蛇出洞......
“对了,义云赌坊现下如何了?”陆迟砚突然想起这件事。
“回公子话,赌坊已经被金吾卫查封抄没,暂时有人把守。”文谨说道。
“嗯,”陆迟砚应了一声,“等过阵子官府重新竞卖,想法子买下来吧。”
文谨不解,“公子,如今官府已下明文限令,今后京中不得再开设赌坊,咱们还要义云赌坊做什么?”
“不能开赌坊,还可以干别的。”陆迟砚说道。
义云赌坊周边鱼龙混杂,最适合作为情报据点,他不能随意将这个地方丢弃,需得牢牢握在手中才行。
“你留意着官府的公告吧......”陆迟砚叮嘱一句。
文谨恭顺应下,“是,公子。”
——
是夜。
姜韫和沈卿在白日里辞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沈兰舒哄好,原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可没想到沈卿辞又赖在府上不肯走,直言要蹭镇国公府的酒喝,沈兰舒拗不过只好由着他。
可没想到沈卿辞喝了个酩酊大醉,口中胡言乱语,姜韫担心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打发管家将人送回去。
等收拾完回到院子,已经过了亥时。
姜韫正欲去书房,就见平日里不怎么露面的卫衡站在书房门口。
“姜小姐,王爷有请。”卫衡面无表情的说道。
姜韫心中默默叹息一声。
应付完一个又来一个......
“好,我收拾下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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