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觉按下了接通键，陈建国的大嗓门，几乎要从听筒里蹦出来。
“小觉！你们那边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天鉴雄关’主体结构已经封顶，明天就能进行最后一步了，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焦急，像是个等着孩子回家过年的老父亲。
周觉嘴角不自觉地弯起：“陈叔叔，我们已经回来了，刚到家休整，还没来得及跟您报备呢。”
电话那头猛地一静，随即，是更大的声音：“回来了？！”
“好！好！等着！我马上过去！”
“嘟——”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周觉和程敢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无奈和笑意。
果然，不出十分钟，一辆军用车的急刹车声，就在屋外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脚步声。
房门被敲响，程敢打开门，陈建国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他身上还穿着沾了点灰尘的训练服，额头上带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从某个工地现场直接赶过来的。
他一进门，视线就从头到脚，把周觉仔仔细细地扫了一遍，生怕她们少了一根头发。
“没受伤吧？事情都顺利吗？外面乱得很，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一连串的问题，连珠炮似的砸了过来。
“放心吧陈叔叔，我们好着呢！”周觉给他倒了杯水。
“就是这几天在山里‘找东西’，累了点。”
程敢也点了点头，惜字如金：“安全。”
陈建国接过水杯，“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大半杯，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他没再追问细节，话锋一转，像是闲聊家常一样说道：“你们是不知道，你们‘找东西’的这几天，外面可是翻了天了。”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两人的反应。
“哦？”周觉故作好奇地挑了挑眉：“什么事啊陈叔叔？我们这几天都在深山老林里‘迷路’，信号都没有，跟与世隔绝了似的，还真没看新闻。”
“害，说起来，自从你们走后，好多国家就接连发生大事。”
“不说远的，就这两天发生的事，也是邪乎！”
“就那个缅国，那几个最大的诈骗园区，什么‘K园区’、‘永盛科技园’，一夜之间，全让人给端了！”
他说着，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一股神秘兮兮的劲儿：“你知道最邪乎的是什么吗？所有园区里的打手、头目，七八百号人，一个没跑掉，全被人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子给炮制了一遍，最后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连骨灰都没剩下！”
“但是呢，那些被骗过去当‘猪仔’的同胞，还有其他国家的受害者，一个没伤着，全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了各国大使馆门口。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他咂了咂嘴，继续道：“现在国际上都吵翻天了，有的说是某个神秘组织搞的‘义警’行动，有的说是某国秘密部队的‘斩首’行动，还有鼻子有眼地说，是上帝派了‘天使’下来搞‘神罚’。嘿，这帮老外，想象力是真丰富。”
周觉安静地听着，手里捧着温热的水杯，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好奇。
“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啊，”她轻声感叹道。
“恶有恶报，善哉善哉。就是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替天行道，干了这么漂亮的活儿，而且一点证据都没留下！”
听到这话，陈建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里，有赞许，有后怕，有担忧，最后，全都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没有再往下问。
有些事，不需要证据，只需要一个心照不宣的结果。
“确实干得……漂亮。”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很轻，却又重若千钧。
“但是，”他立刻又严肃起来：“小觉，这种事，你可不能学！太危险了！你是国家的宝藏，不是孤胆英雄！如果真想干，必须先上报，国家才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明白吗？！”
“知道了，陈叔叔。”周觉乖巧地点头。
看着她这副“听话”的样子，陈建国一肚子训诫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这丫头是阳奉阴违，嘴上答应得好，下次该怎么干还怎么干。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说正事！”
一提到正事，陈建国的脸上瞬间阴转晴，整个人都容光焕发，那股子自豪和骄傲，是怎么都藏不住。
“‘天鉴雄关’！成了！”
他猛地站起身，在屋里走了两步，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小觉，你是没看到那个场面！一声令下，几百支工程队，上万名工人，从全国各地调集而来！无数的重型机械，像是钢铁巨兽一样，昼夜不停！整个岛，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机器的轰鸣声就没停过！”
“那速度，那效率！简直就是奇迹！我跟你立的军令状是十五天，你猜怎么着？”他伸出手指，在周觉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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