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表面的宁静，如同覆盖在暗流之上的薄冰，让知晓内情的林小凡感到步步惊心。高层隐晦的试探，柳如烟带来的关于西方神系异常动向的消息，都清晰地表明——秘境之行像一块巨石，已经彻底打破了各方势力间微妙的平衡。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能再被动等待了！必须主动做点什么，至少，要看清这潭水到底有多深，有哪些鱼在搅动。
林小凡没有选择在公共场合召集所有队员，那样目标太大。他先是利用学员徽章内置的简易传讯法阵，分别给零和柳如烟发送了一条加密的、看似无关紧要的约定信息——关于“讨论上次合作项目的后续数据分析（给零）”和“归还之前借阅的‘古籍’（给柳如烟）”。地点定在了学院图书馆一个极为冷僻的、专门存放古老地域志和废弃年鉴的角落阅览区。这里平时鬼都不来一个，书架上的灰尘能当面粉用，是最佳的密谈场所。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高窗，在积满灰尘的书架上投下斑驳的光柱。林小凡提前到了，他靠在一个摇摇欲坠的书架旁，双手插在学院袍的口袋里，看似在随意翻阅一本介绍千年大陆气候变迁的破旧年鉴，实则心神高度警惕，感知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小火儿则被他打发到阅览区门口放哨，小家伙假装扑打着光柱里的灰尘玩，实则小眼睛滴溜溜地转，警惕着任何靠近的生物。
【宿主，你这架势，跟地下党接头似的。要不要对个暗号？比如‘天王盖地虎’？(￣▽￣*) 】
“闭嘴，严肃点。” 林小凡在心里呵斥系统，这货永远分不清场合。
首先到来的是零。他依旧是那身一丝不苟的银白色制服，淡紫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架的另一侧，仿佛凭空出现，手中还真的拿着一个轻薄的晶体数据板。
“数据分析显示，此地电磁环境稳定，声波泄露概率低于0.01%。” 零开门见山，声音平静无波，“目标：组建隐蔽监控网络？”
林小凡点头，对零的效率表示满意：“没错。情况有点复杂，我们可能被多方盯上了。”
话音刚落，一阵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幽香飘来，柳如烟如同暗夜中的猫儿，从两排书架间的阴影中婀娜地走出。她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蓝色劲装，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脸上依旧蒙着薄纱，眼神带着惯有的慵懒和一丝探究。
“哟，两位学霸这么用功？跑到这故纸堆里来研究‘项目’和‘古籍’？” 她语带双关，走到林小凡身边，很自然地靠在对面的书架上，目光扫过零和林小凡，“说吧，找我这个‘情报贩子’有什么事？还搞得这么神秘。”
林小凡深吸一口气，不再绕圈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如烟姐，零，情况你们或多或少都清楚一些。秘境里的事情，远不止我们汇报的那么简单。现在，西方神系那边动作频频，学院内部恐怕也不平静。我们不能再像没头苍蝇一样了。”
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避免直接提及轮回黑雾，但点明了关键：“我怀疑，有外部势力，可能比我们更了解秘境的某些……深层意义。他们正在积极活动，收集情报，甚至可能在进行某种危险的准备。而我们，以及所有从秘境中出来的学员，都是他们的目标。”
柳如烟眼神一凝，收起了几分慵懒：“你是指……凯尔·奥古斯都那样的‘交换生’？” 她显然也掌握了一些情报。
零接口道：“目标人物‘凯尔’，近期社交活跃度异常升高347%，接触对象高度集中于秘境归来者。行为模式符合情报搜集特征。”
林小凡点头：“这只是冰山一角。我们需要一双‘眼睛’，甚至多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这些可疑的家伙，弄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以及……学院内部，有没有人和他们里应外合。”
他看向零：“零，你的分析和监控能力是最强的。我需要你利用你的技术，在学院允许的范围内（或者……稍微超出一点点？），建立一个隐蔽的监控网络。重点盯着凯尔这类活跃的交换生，以及他们接触的人，还有学院里任何行为异常的老师或高层。分析他们的行动规律，通讯模式。”
零的瞳孔中数据流快速闪烁，似乎在进行可行性评估：“可以。需要借用学院公共法阵节点的部分冗余算力，并部署微型被动传感器。存在被反探测风险，概率13.7%。建议同步进行反侦察协议编写。”
“没问题，技术上的事你全权负责。” 林小凡说完，又看向柳如烟，“如烟姐，你们情报部门路子野，人脉广。我需要你动用你的资源，组建一个更‘人性化’的监控小组。找一些信得过、机灵、而且不容易被注意到的学员，比如低年级的，或者平时存在感不高的，让他们帮忙留意校园内的异常动向，比如陌生面孔的频繁出现、特定区域的异常能量波动、或者某些人私下里的秘密聚会。经费和报酬，我来想办法。” 他拍了拍自己的储物戒指，里面还有不少秘境里“捡”来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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