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回 本源共鸣显异象,玄龟指引寻匠魂
忘川河上游的铸魂滩,是幽冥界少有的 “带着温度” 的地方。灰黑色的河水到了这里,竟泛着淡淡的金红色光晕,像是被千万年的铸魂火焐热的铜汁,缓缓流淌时,河面会浮起细碎的 “匠心魂屑”—— 那是上古工匠们倾注心血铸造器物时,遗落在魂息中的 “精神碎片”,每一粒都闪着细碎的金光,落在滩涂的黑色鹅卵石上,能在石面上留下浅浅的铸痕。
滩涂边缘,数十具残破的铸具错落摆放,构成一幅跨越千年的 “匠心图景”:锈迹斑斑的青铜熔炉歪斜在河边,炉口凝着半块未完成的铜铃毛坯,毛坯上还留着工匠手指按压的痕迹,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人拿起锤子继续锻造;断裂的铁砧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 “火候刻度”,从 “初燃” 到 “炽融” 再到 “淬炼”,每一道刻痕都泛着微弱的金光,是工匠们代代相传的经验结晶;散落的炭灰中,偶尔有被魂火点燃的火星窜起,在空中凝成锤子、凿子、熔炉钳的虚影,这些 “工具魂灵” 围着铸具打转,似在等待主人归来,继续未竟的工作。
五圣踏着魂铜滩涂走近时,脚下的鹅卵石发出 “叮铃叮铃” 的脆响,像是在为他们伴奏。悟空手中的本源玉瓶突然剧烈颤动,瓶身的淡白与淡红光晕相互渗透,两滴太初本源 —— 赵烈的 “赎罪光” 与柳氏的 “母爱光”,竟隔着玉瓶壁缓缓旋转起来,形成一道迷你的 “光旋”。光旋刚一出现,周围的 “工具魂灵” 突然变得活跃,纷纷朝着玉瓶飞去,绕着光旋飞舞,炭灰中的魂火也 “噼啪” 作响,火焰高度瞬间窜高半尺,将周围的铸具映照得愈发清晰。
“这是…… 本源在共鸣?” 悟空停下脚步,指尖轻轻贴在玉瓶壁上。淡紫色的石猴本源顺着指尖渗入,与两滴本源产生联动,光旋瞬间扩大到直径丈余,金红色的光晕从光旋中扩散,覆盖了大半铸魂滩。被光晕笼罩的青铜熔炉突然泛起明亮的金光,炉口的铜铃毛坯竟开始缓慢塑形,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炉中锻造;铁砧上的刻度也依次亮起,从 “初燃” 到 “炽融”,完整地演示着一次锻造的火候变化。
周围的魂灵们纷纷驻足,原本麻木的脸上闪过一丝清明。一位手持断剑的武士魂灵,盯着光旋中的淡白光,眼中泛起悔恨的泪光 —— 那是与赵烈相似的 “赎罪初心”;一位抱着布偶的女子魂灵,望着淡红光,手指轻轻抚摸布偶,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 —— 那是与柳氏相通的 “母爱初心”。忘川河的水脉也随之波动,河面上的魂息泡沫泛着金红色,像是在传递着 “正向意志”。
“俺的水脉珠有反应了!” 玉龙握着水脉珠快步上前,珠身的蓝光与光旋融合,投射出一幅半透明的 “水脉波动图”。图中,两滴本源的共鸣顺着忘川河水脉,朝着上游的 “轮回节点”(奈何桥与忘川河交汇处)蔓延,节点处泛着银色的月光标记,与玄龟之前提及的 “本源融合点” 完全吻合。“本源共鸣正在唤醒忘川河的正向魂息,那些被恶业污染的魂灵,正在慢慢恢复本心!” 玉龙的声音带着惊喜,可很快又皱起眉头,“但共鸣的波动也在向外扩散,像是在‘广播’咱们的位置,恐怕会引来不怀好意的东西……”
“俺闻到了!是恶业的焦糊味!” 八戒突然握紧九齿钉耙,粉色的伙伴光在周身凝成尖刺状,鼻子快速抽动,“不是魂火的暖香,是那种烧着烂布的臭味,跟当年玄煞仙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魂影突然从青铜熔炉的阴影中窜出,速度快如鬼魅,指尖泛着灰黑色的恶业气,直扑悟空手中的本源玉瓶。
“小心!” 八戒纵身跃起,九齿钉耙横扫而出,粉色光刃擦着魂影边缘划过,“轰” 的一声将熔炉的残壁劈成两半,碎石飞溅中,魂影被逼退到半空,显露出真面目 —— 那是一道丈高的黑色魂体,周身缠绕着浓密的恶业气,像是披了一件破烂的黑斗篷;手中握着一柄泛着血光的 “恶业镰刀”,镰刀刃上凝结着细碎的魂灵残片,每一片都在微弱地挣扎,散发出令人作呕的 “吞噬气息”。
“古神残魂有反应!” 沙僧的山河幡突然剧烈震颤,青金色的古神残魂从幡面冲出,在半空凝成一道光链,牢牢锁定黑色魂体,“残魂说,他是玄煞仙的余孽 —— 黑煞!当年玄煞仙想用混沌恶力污染三界,被咱们击败后,残余的恶业没消散,反而凝聚成了这道残魂,专门掠夺能增强恶力的本源之物!”
黑煞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声音像是两块烧红的黑石相互摩擦:“没想到啊,当年的毛头小子们,竟能找到太初之水的本源!” 他挥动恶业镰刀,一道黑色的刀气劈向悟空,刀气所过之处,魂铜滩涂被腐蚀出一道深沟,沟底的鹅卵石瞬间变成灰黑色粉末,“这等至宝,本就该属于混沌!你们这群守旧的家伙,根本不配拥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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