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铃刚响，祁同伟几乎是踩着点冲出办公室。
方向盘被他握得发烫，油门踩得小心翼翼，脑子里却炸开了锅
——李砚那婆娘，消息比110接警电话还灵，肯定知道他今儿个逞英雄闯劫匪窝的事了。
“完了完了，这虎娘们发起火来，我准得倒大霉。”
祁同伟对着后视镜扯了扯领带，反复演练着道歉说辞。
“就说情况紧急，身不由己，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
可一想到李砚去年在街上遇见古惑仔，徒手撂翻三个持械壮汉的狠劲，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到家门口后，祁同伟深吸一口气，摆出标准的“局长式微笑”推开门。
一道小身影“嗖”地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道
“爸！你再不回来，我的小肚子都要饿扁成纸片儿了！”
祁同伟弯腰揉了揉女儿的头，趁机顺了顺心跳，换上拖鞋、挂好外套，脸上堆着笑道
“马上开饭！爸爸这就给我的小公主赔罪！”
话音刚落，厨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李砚端着一盘红烧肉出来，油光锃亮的肉香直钻鼻子，可她脸上却冷得像结了冰，眼神扫都没扫祁同伟一下，只对女儿喊道
“去叫你哥吃饭，再磨蹭菜都凉了。”
看着李砚转身回厨房的背影，祁同伟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比当年追逃犯还让人紧张。”
饭桌上，祁同伟使出浑身解数插科打诨。
一会儿学劫匪的结巴语气说话，一会儿假装夹菜夹空摔了筷子，两个孩子笑得前仰后合，拍着桌子喊“爸爸真搞笑”。
可李砚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扒拉着米饭，筷子戳得碗底“当当”响，那气场，比审讯室的冷光灯还让人发怵。
祁同伟识趣地闭了嘴，饭一吃完，立马抢着收拾桌子、洗碗。
洗洁精泡沫蹭了一脸也不敢擦，眼角余光还得瞟着在客厅辅导孩子写作业的李砚，生怕她突然发难。
好不容易等孩子们洗漱完回房，李砚才起身去洗漱。
祁同伟跟在后面，活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等李砚穿着睡衣走进卧室，他立刻凑上去，脸上堆着谄媚的笑道
“李队，辛苦一天了，我给你揉揉肩？保证力道到位，比按摩店的师傅还专业！”
说着，他的手就伸了过去。
李砚身子一扭，躲开了，气鼓鼓地叉着腰道
“小女子可不敢劳祁局长大驾！您可是不顾安危、身先士卒的大英雄，要是让外人知道我敢让您揉肩，不得骂我不懂事？”
这话跟针扎似的，祁同伟脸上的笑僵住了，干咳两声道
“老婆，那不是情况紧急嘛，劫匪手里有人质，我总不能看着不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涉险了！”
他拍着胸脯，一本正经的样子，活像在做工作报告。
李砚斜睨着他，眼神里满是怀疑道
“保证？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次不一样！我以祁局长的名义保证！”
“我信你个鬼！”
李砚抓起床上的枕头，“啪”地丢到他怀里，气道
“给我去客房睡一个礼拜，好好反省反省！”
祁同伟假装生气，撸了撸袖子道
“嘿，你虎娘们，翅膀硬了？敢这么跟你老公说话了！”
李砚坐在床边，背对着他卸耳环，冷笑一声道
“怎么？祁大局长想跟我比划比划？要不要我再让你尝尝格斗课的滋味？”
祁同伟眼睛一亮，转身锁上门，几步冲过去，拦腰一个公主抱。
李砚惊呼一声，手脚并用地挣扎道
“祁同伟！你放开我！反了你了！”
“不放！今儿个就得好好‘比划比划’，让你知道谁是家里的老大！”
祁同伟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俯身凑近，眼神里带着坏笑，瞬间从“求生局长”变成了“大灰狼”。
……
日
上
三
竿。
祁同伟靠在床头，点燃一根烟，惬意地吐着烟圈。
李砚像只温顺的小猫，窝在他怀里，浑身酸软，骨头都快散架了。
她手指轻轻抚摸着祁同伟胸口的伤疤，又气又心疼道
“你就知道欺负我！你要是出点事，我和孩子们怎么办？”
祁同伟握住她的手，语气软了下来，道
“我知道你担心，以后我一定注意。你也是警察，那种情况，我不可能袖手旁观啊。”
“我不管！”
李砚嘴硬道
“你必须听我的，以后不准再逞英雄！不然我就……我就一个月不理你！”
她何尝不知道那种使命感，只是成家后，她更怕失去这份烟火气，今天在新闻里看到他冲进去救人的画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祁同伟笑了，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
“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他顿了顿，想起一事来，问道
“对了，爸不是说要来京州陪孩子吗？怎么又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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