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族人送别，寄予厚望
清晨的薄雾像一层轻纱，笼罩着有熊国的部落营地。篝火的余烬还冒着丝丝青烟，几只早起的山鸡在栅栏外踱着步子，发出清脆的啼鸣。轩辕背着母亲连夜缝制的兽皮行囊，站在部落的议事坪前，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行囊里装着附宝准备的干果和草药，腰间别着父亲少典赠予的石刀——那石刀的刃口被打磨得寒光闪闪，刀柄缠着防滑的藤蔓。背上的木弓是他自己用桑木做的，箭囊里插着十支削尖的竹箭，箭尾还粘着几片雁羽，能让箭矢飞得更稳。
“轩辕，这袋盐巴你带上。”族里的老盐工拄着拐杖走过来，将一个用膀胱制成的袋子塞进他手里，“山里的野兽肉没盐巴难以下咽，省着点用，能顶些日子。”
轩辕握紧沉甸甸的盐袋，眼眶有些发热。他记得去年冬天，老盐工为了给部落寻盐，在冰天雪地里摔断了腿，至今走路还一瘸一拐。“阿爷，您留着吧，我在山里能找到含盐的泉水。”
“让你拿着就拿着！”老盐工板起脸，浑浊的眼睛里却藏着暖意，“当年你用温水给我孙儿退了烧，这份情我还没还呢。路上要是遇到狼群，记得把盐撒在身后，能迷惑它们的鼻子。”
人群里忽然传来一阵啜泣声。轩辕转头望去，只见救治过的眼疾老人正用粗糙的手掌抹着眼泪，他身边的孩童们手里捧着野果，一个个红着眼圈。那老人的眼睛如今清亮得很，能看清百步外的飞鸟，此刻正定定地望着轩辕：“孩子，到了终南山，替我问问那位高人，为啥雪地里干活眼睛会疼。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可部落里的后生还得靠打猎过日子啊。”
“我一定记着。”轩辕蹲下身，摸了摸最小的那个孩童的头，“阿木，等我回来，教你怎么辨认明叶，以后你就是部落里的小医者了。”
名叫阿木的孩童用力点头，把怀里的野果往轩辕手里塞：“轩辕哥，这个给你，甜的。”
议事坪中央，少典拄着象征首领权力的石杖，目光如炬地看着儿子。他身后的石壁上刻着部落的图腾——一头威风凛凛的熊，那是有熊国的象征。“轩辕，”少典的声音浑厚有力，传遍了整个营地，“你可知此行的意义？”
轩辕挺直脊背，朗声道：“不仅为求学医道，更要寻回让族人少受病痛的法子。”
“说得好！”少典举起石杖，重重顿在地上，“我们有熊国子民，从不畏惧山高路远。当年我带领族人从黄河边迁徙到这里，靠的就是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你要记住，无论遇到什么难处，都不能丢了咱部落的骨气！”
附宝站在少典身边，眼圈红红的却没掉泪。她走上前，理了理轩辕衣襟上的褶皱，又将一块刻着熊图腾的木牌塞进他怀里：“这是你出生时，我在桃树下捡的桃木做的，带着它，就像娘在你身边。夜里宿在山洞，记得用艾草熏一熏，防蛇虫。”
“娘，您放心。”轩辕握住母亲的手，那双手因为常年劳作布满老茧，却总是暖暖的，“等我学到本事，回来给您和阿爹调理身体，让你们都健健康康的。”
人群里忽然响起一阵骚动，只见巫医拄着拐杖从人群后走了过来。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自从瘟疫过后，他便很少参与部落的事务，此刻却穿着最正式的兽皮袍，手里还拿着一个用兽骨制成的药罐。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连风吹过树梢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巫医走到轩辕面前，将药罐递过去：“这里面是我攒了三十年的草药种子，有止血的，有退烧的，你找块向阳的地方种下，说不定能生根发芽。”
轩辕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巫医会送来这份礼物。他接过沉甸甸的药罐，罐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那是巫医记录草药特性的记号。“谢谢您。”
巫医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以前是我糊涂，总以为疾病是鬼神作祟。你治好了瘟疫，也让我明白了，真正的‘神’，或许就藏在草木山川里，藏在咱族人自己的智慧里。路上要是遇到解不开的疑惑，多看看天上的星星，它们会给你指引。”
这时，狩猎队的队长扛着一张完整的狼皮走了过来，那狼皮毛色油亮，显然是刚剥下来不久。“轩辕，这狼皮你披上，山里夜里冷，能挡挡风寒。”队长是个身高八尺的壮汉，说起话来声如洪钟，“上次我被野兽抓伤，是你救了我这条命。等你回来，我带你去猎黑熊，给你做件最厚实的熊皮袄！”
轩辕接过狼皮，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他想起当初为队长清创时，对方疼得浑身冒汗却硬是没哼一声，此刻这位铁打的汉子眼里却闪着泪光。
太阳渐渐升高，薄雾散去，远处的山峦露出青黑色的轮廓。少典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沉声道：“时候不早了，该动身了。”
轩辕深吸一口气，对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他先走到父母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头：“爹娘保重，孩儿定会早日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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