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那句不带丝毫感情的话，如同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朴智妍那高傲的自尊心上。
她那张苍白而美丽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紫罗兰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屈辱、愤怒，以及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那颗散发着清香的丹药，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知道，这颗丹药，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但接受它，就等于接受了自己向一个敌对国家的强者，摇尾乞怜的事实。
“你……休想……”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因虚弱而颤抖，但语气中的骄傲，却未曾消减。
林阳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只被逼到墙角，却依然亮出稚嫩爪子的小猫。他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你的选择很简单。”他缓缓地蹲下身，与她的视线齐平，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一，吃了它，带我去海神祭坛。事成之后，‘海神之心’归我，祭坛里的其他东西，你可以拿走一件，作为报酬。然后，你带着你的同伴的尸体，安全离开。”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
“二，不吃它。我把你留在这里，恢复你圣衣的能量，大概需要半个小时。而这半个小时，足够这片海域里，任何一头闻到血腥味的海妖，把你撕成碎片，连同你那可笑的骄傲，一起吞进肚子里。”
“你选。”
林阳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字字句句，都敲打在朴智妍最脆弱的神经上。
她看着林阳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又看了看旁边那个始终沉默、但眼神同样冰冷的秦月，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尊严，在绝对的实力和生死面前，一文不值。
她闭上眼，两行清泪，从那美丽的眼角，无声地滑落。那是屈辱的泪，也是不甘的泪。
她猛地张开嘴，将那颗丹药，和着泪水，一起咽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暖而磅礴的暖流，瞬间涌入她的四肢百骸。她那干涸的经脉，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土地，疯狂地吸收着这股力量。身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结痂、脱落。那股虚弱感，也如潮水般退去。
不到十分钟，她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的实力。
“这……这是什么丹药？！”朴智妍震惊地看着林阳。这种级别的疗伤圣药，就算是在他们棒子国的圣域，也只有教皇级别的存在，才能拥有！
“不该问的，别问。”林阳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现在，可以带路了吗？”
朴智妍咬着嘴唇，从地上站了起来。她那破碎的天鹅座圣衣，在丹药力量的滋养下，也重新焕发出了一丝微光。她看了一眼林阳，又看了一眼那些同伴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悲痛。
“我需要……把他们安葬。”
“可以。”林阳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秦月默默地走过去，用月光长弓的剑尖，在坚硬的岩石上，挖出了一个简易的墓穴。朴智妍将同伴的尸体，一一放入其中，用沙石掩埋。
做完这一切，她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看向了那片无尽的浓雾。
“跟我来。”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那高傲的姿态，却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现实磨平了棱角的……沉寂。
三人再次潜入水中，朝着朴智妍指引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朴智妍在前方带路，而林阳和秦月，则跟在她身后不远处。
“海神祭坛，是这片海域最神圣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朴智妍的声音，通过精神链接，传来，“传说，那里是上古海神的陨落之地。‘海神之心’，就是海神的核心。但它周围，有最强大的海妖守护。”
“有多强？”林阳问道。
“我不知道。”朴智妍摇了摇头，“我们小队，连祭坛的外围都没能进去，就遭到了……‘幻音海妖’的袭击。它，只是祭坛外围的守护者之一。”
林阳的眼神，变得更加凝重。连皇级初期的幻音海妖，都只是外围守护者？那祭坛深处，又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你们棒子国，来了多少人？”林阳又问道。
“除了我们天蝎座小队，还有……黄金圣斗士，‘天马座’的星矢，和‘仙女座’的瞬。”朴智妍说道，“他们比我们先一步进入海渊深处，目标是……‘海神之心’。”
黄金圣斗士？
林阳心中一动。在棒子国的体系中，黄金圣斗士，代表着最顶尖的战力，实力，至少是皇级中期！
看来，这次的竞争，比他想象的，还要激烈。
他们下潜了约莫五千米，周围的海水，已经变得如同墨汁般漆黑，压力也大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若非林阳有帝皇铠甲护体，恐怕早已被压成了肉泥。
就在这时，朴智妍停了下来。
她指着前方一片微弱的光芒，说道：“到了。前面，就是海神祭坛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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