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程默的书桌上，照亮了摊开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小女孩放学必经的小巷，旁边标注着“16:40 人流最少”。程默起身，对着镜子整理衬衫领口，目光扫过腕上的黑色印记——印记比昨天更亮，像是在催促他，也像是在警告他，这是最后的机会。
他打开门时，故意放慢了动作，眼角的余光瞥见楼梯间的便衣警员——对方假装看手机，实则目光紧紧盯着他。程默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转身锁门，语气自然地对便衣说：“早啊，去上班？”
便衣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主动搭话，只能含糊应道：“嗯，早。”
程默没再追问，径直走向电梯。电梯里，他拿出手机，假装回复工作消息，实则快速调出事先准备好的“行程记录”——里面有他编造的“昨天下午去给苏晚买墓地鲜花”的凭证，甚至还有花店老板的手写收据（其实是他模仿笔迹伪造的）。他知道，今天去警局补充调查，这些“证据”能帮他再撑一段时间。
警局的审问室还是昨天的样子，惨白的灯光，冰冷的铁桌。赵峰坐在对面，面前放着新的资料——便利店的监控录像截图。“程默，我们查了公司楼下的便利店，昨天下午五点到六点，监控里没有你的身影。你说你去买咖啡，为什么便利店没有拍到你？”
程默早有准备，他拿出手机里的“墓地订单”，推到赵峰面前：“昨天我没去便利店，是我撒谎了。我其实是去给晚晚买墓地的鲜花，她的忌日快到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还在为她的事难过，所以才编了买咖啡的借口。这是花店的收据，你可以打电话核实。”
赵峰拿起收据，仔细看了看——收据上的日期、金额都没问题，花店的电话也能打通。他让小林去核实，几分钟后，小林回来，脸色难看地对他摇头：“赵队，花店老板说程默昨天确实去买过花，还聊了很久苏晚的事，老板对他印象很深。”
程默看着赵峰的表情，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却露出愧疚的神色：“对不起，赵警官，我不该撒谎，但我真的不想再提晚晚的事，每次提起，我都很难受。”他低下头，手指轻轻摩挲着手链，那副悲伤的模样，让审问室里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重。
赵峰没有轻易相信，他拿出另一张照片——是程默昨天下午出现在学校附近小巷的模糊监控截图（这是技术组凌晨从交通监控里调出来的）。“这是昨天下午四点五十，东海市实验小学附近的小巷，监控拍到的人影，体型和你很像。你去那里做什么？”
程默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没想到会被交通监控拍到。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指着照片说：“这不是我。昨天下午我去的是城西的墓地，离实验小学很远，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可能是体型相似的人吧。”他甚至主动提出：“你们可以查我的打车记录，昨天下午我是打车去的墓地，司机应该能作证。”
赵峰立刻让小林去查打车记录，结果显示，程默昨天下午四点半确实打了一辆车，目的地是城西墓地，司机也证实了他全程都在车里，没有中途下车。
“看来是我们搞错了。”赵峰收起照片，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东海市实验小学三年级的学生吗？比如……叫林晓雅的小女孩？”
程默的瞳孔微微收缩——林晓雅，就是那个“纯净灵魂”的名字。他强装镇定，摇了摇头：“不认识。我没接触过小学生，怎么会认识她？”
“没什么，只是例行询问。”赵峰没有再追问，他知道，今天又问不出什么了。“你可以走了，后续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联系你。”
程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对赵峰点了点头：“谢谢赵警官，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真凶。”他走出审问室时，脚步平稳，没有丝毫慌乱，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手心已经满是冷汗——警方已经开始注意到小女孩，他必须加快速度。
走出警局，程默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打了一辆车，报了一个离实验小学很近的菜市场地址。他知道，警方的监视车肯定跟在后面，所以他要先“绕圈子”。
菜市场里人来人往，叫卖声、砍价声混杂在一起。程默走进一家蔬菜店，假装挑选番茄，眼角的余光却在观察——监视车停在菜市场门口，小李和小王坐在车里，正盯着蔬菜店的方向。他嘴角一笑，趁店员称重时，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后门连接着一条狭窄的小巷，能直接通往实验小学附近。
小巷里没有监控，只有几个垃圾桶放在角落。程默快速走到巷尾，从背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儿童口罩和帽子——这是他昨天特意买的，用来伪装成接孩子的家长。他戴上口罩，把帽子压得很低，朝着实验小学的方向走去。
此时正是下午四点半，学校放学的铃声刚响过，校门口挤满了接孩子的家长。程默混在人群里，目光快速搜索——很快，他看到了林晓雅，扎着羊角辫，穿着粉色连衣裙，正牵着奶奶的手，朝着那条没有监控的小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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