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小女子家破人亡,无依无靠,亦不愿苟活于世,请将军赐我一死,再拿我兄妹首级向朝廷请功!”
“呲!秦小姐拿刘某当什么人?”刘朔故作不悦道:
“刘朔虽非君子,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若要功名,只在马上取,怎会拿你等妇孺捞功!你且起来说话!”
“你是刘朔!刘朔刘安民?!”秦诗谣骤然起身,脸上泪痕未干,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圆睁的双眸里竟闪过一丝极亮的光芒。
“哦?秦小姐认得刘某?”刘朔诧异道。
“我在京城有几个手帕交,平素也偶有书信诗词唱和,也交流些新鲜谈资。“
秦诗谣看着刘朔,眼神中竟带着一丝倾慕:
“她们都提及京城来了个诗才绝艳的‘风流公子’,尤其对那阙‘人生若只初见’倾倒不已。后来听说大人你回登州承袭爵位和千户世职,无缘科举,都为您叹惋呢。
随即又羞涩一笑,低头道:
“我倒更爱您那首‘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刘兄如何能写出如此不似人间的美妙诗句?!......”
刘朔没想到剿个匪还救了个大美女粉丝,偏生他的诗词都是抄来的。饶是他素来脸皮厚,此刻被一位才貌双绝的女粉丝当面如此热切赞誉,亦是心头尴尬,面上发热,当即清咳一声打断道:
“咳,秦小姐,那都是当年消遣之作,诗词嘛......本属小道,雕虫小技耳......刘某现在都不作诗了的,一心整顿卫所,秣马厉兵,报效国家!”
刘朔后世记得的诗词早抄得差不多了,生怕她问他有什么新作或现场求诗,急于将话题堵死,赶紧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姿态,仰首望天,叹息道:
“自回登州,亲见哥布林肆虐后的千里焦土,惨状无异修罗地狱!刘某空有满腹经纶,却换不得一粒军粮、一名精卒。这才顿悟,锦绣文章于家国危难之际,竟百无一用!自此立誓,余生只知秣马厉兵,杀敌报国,再不玩这等闲情末技!”说罢,沉重摇头,一副心忧天下的模样。
然而,他这番“立志”之言刚落地,转回头被迎面一双盈盈如水的目光堵住。
她的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却更显倾慕,轻声道:
“大人忧国之情,诗谣感佩。亦曾有幸拜读过大人的‘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自然明白,大人的志向,本就不在词章小道,而在经邦济世,扶危济难!诗谣亦相信大人必能达成所愿,建功立业,封侯拜将!”
刘朔大感造孽,感觉牙都酸了起来,突然想起何建业禀报的“要紧事”,此刻像抓到救命的稻草,连忙转移话题道:
“咳,秦小姐过誉,封侯非我愿,但愿海波平。先不说这些了,秦小姐,方才我那部将何建业说,你有天大的要紧事寻我?”
“封侯非我愿,但愿海波平?!大人随口一言,竟又是志高意远的佳句!”姜诗云眼前一亮,随即脸上爬满羞涩之意,“大人唤我诗谣便是,是何将军夸张了,算不得什么天大的事。”
她螓首微垂,红着脸继续道:
“只是......诗谣自幼得天独厚,生就‘过目不忘’之能。不仅文章典籍过目即可背诵,便是见过一面之人,其相貌身形、言语仪态,纵使隔经年累月,亦如在眼前。”
“哦,如此天赋异禀!若诗谣是为男儿身,明岁秋闱状元,怕已是囊中之物!“刘朔轻笑一声,惊讶赞道。
“诗谣你也不用一口一个大人,叫得太生分,还把我叫老了!要是不介意便叫我刘兄吧,叫朔哥也成!”
“当不得大人如此夸赞......刘兄......”秦诗谣脸色愈加绯红,仿佛染上一层晚霞,后面‘刘兄’二字声音简直细若蚊蝇。静默了片刻,她才抬起眼帘,眼神已变得清亮而笃定:
“今日此山寨寨主张麻子,他不识得我,我却认得他!”
她顿了顿,略偏头,眼光微向上瞄,似乎在回忆,缓缓道:
“前年,在总督府内堂,他曾随从一人拜访过家父。虽只匆匆一面,但我......那时已经常在此间帮父亲草拟公文,隔着屏风,亲眼所见!”
“嗯?!”刘朔疑惑:
“能登总督府内堂谒见的,恐怕不是等闲之辈!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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