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威山所的军爷要开饭了?这…这香味也太神了!“不少流民们心中想着。他们可不敢想这等美食是为他们准备的,来之前最美好的幻想,也不过是杂粮掺糠,能填饱肚子就美得不行了!
这时,一员身材高大壮实的校尉登上临时搭制木台,手持铁皮卷成的喇叭筒对着流民们喊话:“老乡们听好了,我乃威海所千户刘大人麾下校尉薛仲山,奉千户大人之命为尔等施粥!千户大人有令,服从管理者,一日三顿,顿顿管饱!现在,所有人排队,去桌子前领号牌,凭号牌领粥!争抢者不得食!插队者不得食!”
流民人群中先是死寂一片,继而爆发出轰雷般的骚动!等众人反应过来,身着金灿灿甲胄的兵士早已按刀从队伍侧翼切入、维持秩序起:“排好队列,莫挤!”
在金甲银刀的震慑下,队伍很快排列规整,如十条缓缓蠕动迁徙的土龙。排在前列的人,不敢置信地盯着翻滚的锅里,阵阵热腾腾的白气下,那粥米粒粒饱满,似珍珠般洁白,浓郁粘稠的得像是干的,点缀粥米间的是晶莹剔透的鱼片和明黄色的姜丝。
一条队伍前,桌子后坐着的军士开始问话:“叫什么名字,之前做什么过活?”
向排在最前面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答道:“军爷在上,小的王启年,读过几年书,不曾考取功名,便授了个馆,教教发蒙孩童,后来......馆没了,便......便学了点木匠手艺......”
“九五二七,王启年,教书先生、木匠”土兵登记在册,将一块木牌递给王启年,“木牌收好,到旁边领粥,走吧,下一位!”
捧着木牌挪到接粥位置的桌角,已有另一身高体壮的军卒打好一海碗粥递给他“小心烫,吃完要是不够,到队伍后面继续排队,放心,粥有的是,凭木牌三餐管饱!”
“谢军爷、军爷万福!您大善人长命百岁!”王启年端着粥碗,忙不迭地弯腰致谢。直到士兵摆手让他离开,才端着粥一溜烟回缩至后方不远处的空地,寻了一小块树墩坐着美美地享用了起来!
唏哩呼噜滋溜一口,王启年瞪大了眼睛,竟是前所未有的鲜美。粥不只是滚香,鱼肉不只是嫩滑,王启年尝得分明,里面赫然有那么一点儿远胜寻常盐巴的滋味!!
王启年祖上也曾出过举人,祖父在世时家境尚可,少时吃得也是精盐。等到他父亲当家时就已经彻底败落下去了,哪怕是年景最好的时日也吃不起精盐,都是拿粗盐凑数。里面不但掺了砂砾,还隐隐有股子涩味。而他喝的这碗粥,里面不仅没有沙子,吃起来无比顺滑,而且只有大米和鱼片的清甜,并无半点涩味,比起少时记忆中的精盐味道还要上乘不少!他不禁猜测一个他自己都觉得不真切的念头:莫非刘大人不仅给他们吃上好的大米,还给他们这些苦哈哈吃贵族们才吃得起的雪花盐?!
他连烫也顾不上了,猛得大口大口往嘴里扒,吃得额头冒汗,不多时扒完一碗粥便立即冲向一条排队最短的队伍。
在队伍后面,他听到了附近的窃窃私语:
“看到了吗,那锅粥刚打完,马上就又煮上了,那米啊竟一颗颗全是完整的,比雪还白,不见一点杂色!”
“那鱼竟一根刺也没有,一点也不腥。俺在关中活了三十年都没见过这样的鱼肉,听说是海里的鱼,就是不一样啊!”
“你们没见到锅里放的盐吗?白花花的跟雪一样,俺兄弟刚才在前排看得真切,说举人老爷家吃得精盐也比不上,他在咱老家给举人老爷当过厨子。”
“这些军爷干嘛对咱们这么好?还往里面放姜丝?这是怕咱们染上风寒?嘶......俺爹都没对俺这么好过啊!!”
王启年心中也暗自琢磨:“这些军爷,或者说刘大人,干嘛对他们这些流民这么好?难道有什么企图?可他们苦哈哈之前哪怕想卖命都没地儿,又有什么值得人家惦记呢?难道就图他们这点劳力,可是他们庄稼汉的力气是最不值的东西!何况人家连老弱妇孺都收,一视同仁地给饭!莫非刘大人是真把他们流民当人了?可太当人了也叫人不敢信啊”
正在琢磨间,队伍很快排到了他。让他出示了号牌,打粥的军士问他还能不能吃下一整碗,只要不浪费,吃多少都行!
得到肯定的回答,直接就给他打了一整碗,冒尖了都。
王启年回到刚才吃的地方蹲下,有了一碗粥垫底,这碗他开始细细品哧,神情无比满足。这时一个好听的,幼小的声音传到耳边:“......娘亲...粥好甜好香啊...好好吃......娘亲你也吃呀......”
王启年转过脑袋:一个穿得稀薄破烂的单袄女子正抱着一年幼女娃在树墩上。那女子持一只大瓷碗,另一只手正拿汤匙舀起半勺子粥吹着热气递向女童:
“丫丫乖,娘亲有吃呢!你记好啦,这些粥是穿着金甲的大好人刘将军给咱的......以后日子长着咧,天天都吃得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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