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友义可不甘就这么让刘朔抽身事外,继续劝道:“安民,你以后毕竟是要在武勋圈子里混的。你知道青州行省和辽东行省都恰归我兄长辖制,若这回帮了老夫,汝南候府能不记你的人情?你还用担心哪天调到辽东面对食人魔吗?”
“大人!非下官不愿尽力!实...实在难为无米之炊!”刘朔见胖子拿去辽东来威胁,干脆叫起了撞天屈,“要在这么短期内要把兵练起来就不说了,可这6000多人先不说去哪里招募,光这几千张嘴怎么养活。还有兵甲,总不能就每人扔一把木枪吧,一幅最差的纸甲都要好几两银子。更别说军饷呢,这才是无底洞,一月怕是得有上万两,若上面不给粮饷,属下就是有个聚宝盆也养不起啊!”
这一番哭穷,落入周友义耳中却是另一番景象——这小子话里话外,似乎......真有办法能短时间拉出一支精锐?!
周友义出身勋贵,打小儿耳濡目染尽是权术倾轧,对练兵打仗、民生政务实则半通不通。他此番谋夺登州卫署理指挥使,本是听闻朝廷拨下天文数字的“登州卫重建款”,勾结兵部中人上下其手,尽数侵吞干净,打算捞一票就跑回京师享福。
岂料却被言官给盯上,若挖出贪墨、倒卖军资的惊天罪状,莫说自己难逃一死,连汝南侯府都要被扒一层皮!
是以连日来寝食难安,京中兄长急信连连。绝望之际,却听报说威海千户所上百精骑穿着天兵似的甲胄入城大采买!出城车队几乎堵路,顿起疑心。今日一番试探,这刘朔家底之厚、募兵之能远逾所想——竟让他看到了摆平烂摊子的一线生机?!这简直是天不绝他!
周友义压心中惊喜,不动声色,掰着手指头,慢条斯理道:
“刘老弟,你的顾虑无非是四样,人、粮、械、钱,对吧?”
见刘朔点点头,周友义一五一十道:
“第一样,我许你在青州行省境内任意招收流民,若有人阻拦,只管报我,自有汝南候府出面替你解决。”
“第二样,七大千户所职田全归你囤田养军之用,我知道现在占据那的贼寇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肯定不是你麾下那些甲士的对手。另外每个所给你个署理副千户的位置,至于那几个狗屁千户只需给口饭养着就行,如有人饶舌,你只管报与我,我来送他上辽东见陆祖安。
“第三样,你这是卫所兵!要那么多甲干嘛!就你亲兵穿的那身甲,我看比京营里将军穿的还要豪奢!这样的甲,你一个卫所分个百来件,余下再配些长枪短弓,保管来巡查的御使直呼精锐!”
至于第四点么......”
周友义咬牙道:“我予你白银四万两,流民给口吃的就行,要什么军饷,四万两你采买些长枪短弓纸甲之类,那文官又不懂,有你那么多甲胄充门面,再看上去兵甲齐全就行了。”
刘朔有点懵,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给钱给地逼着他扩军的。现在他碍于人口上限导致他暂时暴不了兵,但如果剿灭那六个千户所的贼寇,应该能大大提升一波。何况有人花钱给他暴兵,还是很香的!!除此外,按周胖子的意思,登州卫的所有千户所就都是他的了,单论各个卫所的职田,他刘朔就眼馋得很!左所那条青石矿脉更不在话下!
不过他也不能表现得急切,当下装作为难的样子道:“大人,在下愿意替大人分忧,但四万两要置办六千多大军还是天方夜谭,哪怕光装备长枪纸甲都不够,况且离春耕还有小半年,卑职得白养他们大半年啊!”
周友义这下是真确认刘朔是自信能短时间练出那么多兵,暗暗心惊,同时思索七千张嘴半年要耗费多少钱粮,略一心算就感觉是个天文数字,身子当下就是一哆嗦。心下一横,一跺脚,盯着刘朔狠狠道:
“五万两!我给你五万两,现在就能给你!七千大军你要在一月内备齐。安民,办好这件事,汝南候府就是你的靠山!另外指挥使同知你必须接着,老夫对这个卫指挥可没半分兴趣,迟早要回京的,以后卫所的事全凭你做主!”
刘朔知道到这胖子极限了,当下作出勉为其难的样子,艰难道:“指挥使大人,您都说到这份上...下官再推脱便不懂事了。这事再难,也只能肝脑涂地为指挥使分忧!卑职明日便出兵收复各大所城,同时招募流民练兵!”
“好,安民痛快!“周友义拍案赞道,继而又冷笑道:“占据卫所的这些个流寇听说出自同一伙,而且是老夫上奏军备完成后才来的,其中必有猫腻,必是有人要给老夫上眼药!”
“安民,你去将这伙蚁贼悄无声息地剿了就成,别上请功折子,毕竟明面上,这些卫所还好好地在朝廷手上!放心,好处自少不了你的!”
刘朔拱手道:“大人放心,卑职省得!”
周友义颔首,从案桌抽屉中拿出一沓布帛文书放在案上,将当前两张拣起递给刘朔:“一式两份,签名,用印!从此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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