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街头的样本
亲眼见证了刘闯、葛小伦、琪琳三人的“历史性”碰面后,林枫心中的紧迫感更加强烈。剧情已经启动,留给他在暗中积蓄力量的时间窗口正在迅速收窄。他必须尽快拿到刘闯的基因样本,这是验证“虚空引擎”解析能力、开启自研超级基因科技的第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
直接冲突是下下之策,风险极高。唯一的途径,是利用刘闯日常争斗留下的生物痕迹。连续几天的观察,林枫已经摸清了刘闯的活动规律。这家伙精力旺盛,脾气火爆,几乎每隔一两天就会因为口角或争抢地盘与人发生冲突,挂彩更是家常便饭。这为林枫提供了理论上的可能。
接下来的两天,林枫暂停了大部分外部活动,将精力集中在准备工作上。他没有专业的医用采集工具,只能利用手头有限的资源自行制作。他购买了一次性无菌棉签、密封性良好的微型离心管(借口是做电子元件样品保存),甚至弄来了一点医用酒精和创可贴作为掩护。最重要的工具是一个小巧的强光手电和一支改装过的、顶端带有微型凹槽的镊子,用于在光线不佳时寻找和夹取微小的样本。
同时,他反复研究码头区的地形图,特别是刘闯常活动区域周边的监控摄像头位置。他标记出几个盲区,以及摄像头切换视角的短暂间隔。行动必须快、准、隐,如同手术刀般精准,不能留下任何影像记录。撤离路线也规划了三条,以应对不同情况。
他还需要一个“契机”——一场足够激烈、能让刘闯留下明显生物痕迹(最好是血液),但又不会立刻引来警方严格调查的冲突。这种介于治安案件和刑事案之间的灰色地带,最有利于他浑水摸鱼。
机会在第三天傍晚降临。
林枫像往常一样,在码头区边缘的观察点守候。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激烈的吵嚷和打斗声,地点就在刘闯常去的那家台球室门口。动静比平时大得多,夹杂着玻璃破碎的声响和痛苦的嚎叫。很快,人群骚动起来,有人惊呼“动刀子了!”,场面一度失控。
林枫心中一凛,机会来了,但风险也倍增。他立刻起身,压低帽檐,沿着预先规划好的小巷快速靠近。他没有直接冲向现场,而是在距离事发地点几十米外的一个阴暗拐角停下,这里是他选定的观察和切入位置。
他背靠冰冷潮湿的墙壁,闭上眼睛,集中精神。不能贸然用肉眼观察,太容易暴露。他小心翼翼地激活了“虚空引擎”的【扫描】功能,将范围精确控制在身前扇形区域,强度压到最低,如同释放出一片无形的、极细微的感知涟漪。
嗡……轻微的眩晕感传来,但还在可控范围内。脑海中浮现出台球室门口的模糊景象:七八个人影扭打在一起,地上有玻璃碎片,刘闯处于战团中心,状若疯虎,拳头挥舞得虎虎生风,对方似乎有人吃了亏,见了红。周围围观的人不敢靠近,有人正在打电话,大概率是报警。
【扫描】反馈的信息有限,但足够了。林枫捕捉到关键细节:刘闯的右手手背有一道明显的撕裂伤,正在流血,血迹溅落在地上和他的衣服上。冲突正在升级,警方随时会到。
就是现在!
林枫瞬间收回【扫描】,压下精神力的消耗带来的不适,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窜出拐角。他没有走向台球室正门,而是利用路边停放的车辆和杂物作为掩护,迂回接近。他的动作迅捷而安静,如同经过特殊训练,每一步都踩在阴影和视觉死角里。
他选择的目标,是台球室外一个废弃的报刊亭侧面。根据【扫描】反馈,那里滴落了几滴新鲜血液,位置相对隐蔽。时间紧迫,警笛声已经从远处隐约传来。
蹲下身,快速从口袋中取出微型手电,用身体挡住光线,迅速在地面搜寻。找到了!的水泥地上,有几滴暗红色的、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迹。他立刻用无菌棉签的尖端轻轻蘸取,然后迅速将棉签头放入微型离心管中,拧紧盖子。动作一气呵成,不超过五秒钟。
正当他准备撤离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刘闯踩过的一个破碎啤酒瓶瓶口,上面似乎也沾染了血迹。机会难得!他立刻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那块带有深色痕迹的玻璃碎片夹起,放入另一个准备好的小密封袋中。双份样本,成功率更高!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呵斥声从不远处传来:“警察!都别动!”
琪琳的声音!她来得比预想的还要快!
林枫的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他立刻蜷缩身体,紧紧贴在报刊亭冰冷的铁皮背面,屏住呼吸,将存在感降到最低。强大的意志力压下了本能的慌乱,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琪琳和另外两名警察迅速控制了场面,喝止了打斗。现场一片混乱,哭喊声、叫骂声、警察的询问声交织在一起。没有人注意到阴影中还有一个如同石像般静止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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