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近年天灾不断,游牧为生的鲜卑人缺乏农耕之技,粮食日益短缺。穷途末路之下,素利不得不铤而走险,南下劫掠汉地百姓以求生存。
他曾想避开刘苍,转攻辽东,谁知刘苍竟派大将击溃公孙度!这下他别无选择。他盘算着抢掠一番补给部众后,便率部北撤远离刘苍兵锋。
可万万没想到,刚经历血战、尚未休整的太史慈,竟顽强顶住了他的攻势,令他在辽东未能如愿。
此刻他进退两难,犹豫不决。
正踌躇间,田豫已率军抵达渔阳郡与右北平。素利令弥加、阙机二部首领镇守平冈,自领大军出击。
另一边,田豫兵分两路:步度根与丘力居统帅鲜卑、乌桓联军,自右北平塞外白狼山攻平冈东侧;田豫亲率三万匈奴铁骑及琐奴统领的一万鲜卑精兵,自西侧夹击。
十多万大军合围,田豫料定素利必回救。他又传信太史慈,令其若见素利撤军便乘胜追击。
部署妥当后,田豫即刻进军!四万铁骑疾驰平冈,途中遭遇鲜卑部落,他下令匈奴骑兵格杀勿论——这片土地本是匈奴故土,如今被鲜卑强占,匈奴人动手毫不留情。
琐奴见同胞遭屠戮,忍痛进谏:“田将军,作恶的是素利,这些老幼何其无辜!”
田豫厉声道:“琐奴首领,素利劫掠我大汉百姓时,可曾讲道义?他既残害我子民,我为何要对他部众手软?轲比能、步度根皆向大将军臣服,唯独素利桀骜不驯,纵兵为祸——此等逆贼,当赶尽杀绝!”
这番话震得琐奴冷汗涔涔。他忽想起前几日还有人怂恿轲比能南下劫掠,若当时点头……此刻的素利便是他们的下场!
“既无异议,即刻东进!”田豫挥鞭喝道,“半日内必须兵临平冈!”
田豫察觉琐奴神色变化,明白自己已震住对方。若这人肯乖乖听令,他乐得省心;倘若敢耍花样,他绝对有把握让这一万鲜卑兵永远留在这片草原。表面看来琐奴安分守己,暗地里却派亲信离队向轲比能通风报信。
在琐奴看来,田豫剿灭素利部落的举动绝非仅针对一人——这分明是对全体鲜卑的挑衅!行军途中,每当田豫部队展开清剿,作为先锋的琐奴就带着本部人马加速前进,同时暗中通知沿途部落赶快逃命。
田豫对琐奴的心思洞若观火。既然有人主动请缨当先锋探路,他自然顺水推舟,只带着匈奴骑兵缓缓向平冈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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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冈城外,弥加与阙机早已发现琐奴部队的踪迹。见对方仅带万人前来,两位首领当即领着三万守军列阵相迎。
"叛徒!"弥加拍马出阵怒喝,"你和轲比能都是鲜卑的耻辱!帮汉人残害同胞,若老单于在世,定把你们剁碎了喂草原狼!"
想起田豫剿灭部落的血腥场面,琐奴面露愧色。但念及轲比能的立场,仍硬着头皮劝道:"汉将刘苍坐拥雄兵十余万,乌桓臣服,匈奴灭族。此人堪比当年霍去病,岂是我们能抗衡的?轲比能单于正是为保全族群......"
"放屁!"弥加厉声打断,"鲜卑乃是草原雄鹰!就算没有老单于,照样能踏平汉地!素利大王必将带领我们——"
"跟懦夫废什么话!"阙机突然暴喝,挥刀直指前方,"儿郎们,随我砍了这条汉人的走狗!"
眼见黑压压的大军冲杀而来,琐奴慌忙调转马头:"撤!快撤!"
琐奴清楚敌军人多势众,他并非愚钝之人,自然不会以卵击石,当即调转马首率部撤离。然而弥加与阙机显然铁了心要擒获琐奴,一路穷追不舍,连后方平冈城的轮廓都消失在地平线上。
鲜卑骑兵精于骑射,追击途中前锋纷纷张弓搭箭,箭雨倾泻之下令琐奴部众伤亡惨重。琐奴悔恨交加!早知这两人如此顽固,他绝不会前来劝降,如今反 ** 入绝境!此刻他只盼田豫速速现身,好好惩治这两个猖狂之徒。
弥加忽觉追袭过远,正欲下令撤军,天色却骤然晦暗。抬首只见遮天蔽日的箭矢如暴雨般迎面袭来,根本无需他发令,鲜卑士兵已自乱阵脚,拼命拽扯缰绳欲逃离险地。这支蓄谋已久的箭阵借着抛物线坠下,锋镝直指天灵,霎时人马如刈草般纷纷倒地。
“撤!快撤呃——”阙机嘶吼未毕,一支冷箭已贯穿其后脑,他坠马瞬间便被溃逃的铁蹄淹没。
箭雨停歇时,鲜卑军折损过半。残部刚喘息片刻,忽见山巅涌现大批骑兵——正是田豫!琐奴见救兵抵达,顿时振奋。田豫挥鞭厉喝:“琐奴!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琐奴猛然回神,当即率剩余数千人马向弥加溃军展开 ** 。
田豫之所以能提前拦截匈奴骑兵伏击弥加和阙机,关键在于数万战马奔腾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即便隔着老远也能清晰听见。这位统帅长期训练匈奴骑兵,仅凭马蹄声就能精准判断敌军方位,最终成功设伏。此刻他正率领装备马蹄铁的匈奴骑兵展开 ** ,这种特殊装备使他们在复杂地形中依然疾驰如飞,很快就将溃逃的鲜卑军纳入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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