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溪边,江野已通过灵觉感知到龟八的气息正在快速撤离,知道舍利已得手。他对着渡厄禅师微微躬身,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与急切:“多谢禅师指点,晚辈今日才算真正明白‘诚意动天’的含义。只是护灵宗那边还有事务需处理,晚辈不敢久留,就此告辞。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再次拜访渡厄寺,聆听禅师的教诲。”
渡厄禅师缓缓睁开双眼,金色瞳孔落在江野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却没有点破,只是轻轻点头:“去吧。静心之道,在于顺其自然,不强求,不执着。舍利的缘分,也自有定数,无需挂怀。”
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一丝告诫:“切记,无论何时,都要守住本心。力量本身无善恶,若能以善意驾驭,便是守护生灵的利器;若被欲望操控,再好的宝物,也会沦为祸端。”
江野心中一凛 —— 禅师显然已察觉舍利被盗,却选择不点破,这份通透与宽容,让他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敬佩。他再次躬身行礼,没有多言,转身朝着貔子的方向递了个眼色,两人并肩朝着谷口走去。
明心与明悟见状,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就要上前阻拦。明悟上前一步,手按在腰间的禅杖上,语气带着警惕:“师父,江野来历不明,且身上带着吞噬气息,若让他就此离开,恐有不妥!”
“不必阻拦。” 渡厄禅师抬手制止了弟子,声音依旧平静,“他与舍利有缘,今日之事,是舍利的选择,亦是他的因果。强行阻拦,反而会生出新的恶缘。”
明心不解地问道:“师父,静心舍利是寺中至宝,怎能如此轻易让他带走?若他日后堕入魔道,舍利岂不是会助纣为虐?”
渡厄禅师重新闭上双眼,手中禅杖轻轻一顿,杖顶青色宝石的光芒变得柔和起来:“老衲从江野的伪佛光中,看到了‘救赎’之意。他修吞噬功法却不堕魔,守本心而护生灵,舍利在他手中,只会成为压制戾气的钥匙,而非作恶的工具。况且,”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老衲早已在舍利中留下一缕佛印,若他真有堕魔之心,佛印自会唤醒他的本心,这也是对他的一场考验。”
明心与明悟对视一眼,虽仍有疑惑,却也不敢违背师父的意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野与貔子的身影消失在谷口的云雾中。
此时的竹林深处,龟八正朝着谷口快速撤离。他脚下踩着特殊的 “踏云步”,身形如同鬼魅般在竹林中穿梭,手中的隔音玉盒被紧紧护在怀中,生怕出现丝毫意外。沿途的草木被他用灵力巧妙地分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连空气中的气息,都被他用隐气符掩盖得严严实实。
当他靠近谷口时,远远便看到江野与貔子正站在一块巨石旁等候。龟八心中一松,加快脚步跑了过去,兴奋地举起手中的隔音玉盒:“江兄,貔子兄,成了!静心舍利到手了!”
江野连忙上前,接过玉盒,指尖轻轻抚摸着盒壁的符文,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舍利的能量 —— 虽被隔绝,却仍能隐约察觉到那股安抚心神的暖意。他打开盒盖,一枚乳白色的舍利静静地躺在盒中,米粒大小,却散发着令人心安的光芒。
“太好了!” 貔子忍不住欢呼起来,眼中满是兴奋,“有了这舍利,江兄就能压制吞噬功法的戾气,再也不用担心堕入魔道了!”
江野轻轻合上盒盖,将玉盒贴身藏好,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多亏了龟八的身手,还有貔子的吞噬领域牵制,更要多谢渡厄禅师的成全。这份恩情,咱们记在心里。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咱们得尽快离开西方净土边缘,找个安全的地方闭关,尝试用舍利压制戾气。”
龟八点了点头,从储物袋里掏出三张疾行符,分别递给江野和貔子:“我之前探查过,黑松山深处有一处隐秘的山洞,那里灵气充沛,且远离人烟,适合闭关。贴上疾行符,咱们半个时辰就能到。”
三人将疾行符贴在身上,灵力一引,符纸瞬间融入体内。他们的速度骤然提升,如同三道流光,朝着黑松山的方向掠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们身后的土地上,却很快被他们的身影甩在身后。
而此时的静心谷溪边,渡厄禅师缓缓站起身,手中禅杖轻轻晃动,杖尾的暗格悄然闭合,仿佛从未被打开过。他望着江野三人消失的方向,金色瞳孔中闪过一丝欣慰:“玄空师叔,你的舍利,终于找到了真正能发挥作用的人。这世间的因果,果然如溪流般,看似曲折,却自有归处。”
明心与明悟走上前,看着师父手中的禅杖,忍不住问道:“师父,舍利已被带走,您为何还如此平静?”
“因为这才是舍利的使命。” 渡厄禅师的声音如同溪流般平缓,“玄空师叔圆寂前曾说,舍利若能助一人迷途知返,或护一方生灵平安,便不算辜负它百年的修行。江野虽修吞噬功法,却有向善之心,舍利在他手中,定能化解更多因果,这比留在寺中,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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