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霍宴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稳,“我们不仅不守,还要‘故意’让他们找到入口。”他看向霍锦,解释道,“神器秘宝机关重重,北狄就算找到入口,也未必能拿到空间碎片。我们就在秘库外埋伏,等他们进去后,关门打狗。”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去告诉凌玄,让他多炼些解毒丹,北狄和顾昭宁定会用毒。再让你大哥把惊鸿阁的弟子调去城楼上,装作守卫松懈的样子,引他们上钩。”
霍锦恍然大悟,立刻领命离去。帐外的风更紧了,吹得帐帘猎猎作响,霍宴扶着木榻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指尖重重落在黑石峪关的位置。
他想起二十年前,父亲也是在这里,带着将士们击退了苍狼族的十万大军;如今,轮到他守在这里,守着这片土地,守着身后的家国百姓。
伤痛在身,猜忌在侧,强敌环伺,可霍宴的眼神里没有半分退缩。他知道,这场仗不仅是为了将军府的清白,更是为了北凉的存亡。顾昭宁的毒,北狄的野心,苍狼族的贪婪,终会在黑石峪关的关墙下,有一个了断。
傍晚时分,北疆的营地突然升起炊烟,士兵们在帐外嬉笑打闹,一副松懈的模样。关墙上的霍景域按照父亲的吩咐,让士兵们减少巡逻,甚至故意将几捆箭放在显眼的位置。
暗处,惊鸿阁的弟子藏在垛口后,苏轻晚拿着望远镜,死死盯着北狄商队的方向——那里的帐篷里,正有几道黑影借着暮色,悄悄向黑石峪关靠近。
霍家坐在帐中,听着斥候传来的消息,端起早已凉透的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在嘴里蔓延,他却觉得心里无比清明。隐忍不是退缩,等待不是懦弱,只有沉得住气,才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给敌人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急报:“将军!不好了!北狄太子派人送来一封信,说……说二公子霍景辞在他们手里,要您打开关城门,交出空间密钥,否则就杀了二公子!”
霍景辞!
霍宴手里的药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他猛地站起身,肩头的伤口被牵扯,渗出的鲜血染红了狼皮榻,眼底的沉稳瞬间被焦虑取代——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可以顶住朝堂的猜忌,却不能让身在京城的二儿子出事。
帐外的寒风卷着碎雪吹进来,落在他苍白的脸上。霍宴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心里天人交战:开门,是引狼入室,北疆失守;不开门,儿子性命难保。
而远处的北狄营地里,北狄太子正拿着一封伪造的书信,得意地笑着——这正是他与顾昭宁联手设下的圈套,就等着霍宴自投罗网。
关墙上的霍锦听到消息,脸色瞬间惨白。她看着父亲帐中亮起的烛火,知道此刻父亲正面临着最艰难的抉择。而她腰间的空间密钥突然发烫,仿佛在提醒她——这场仗,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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