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演武场浸在晨光里,青石地面被磨得发亮,倒映着兵器架上的刀枪剑戟。
霍锦蹲在东南角的花台边,指尖拂过一株叶片泛着淡金光泽的草药——那是空间药园里第三株成熟的复功草,叶片边缘还沾着灵泉的湿气,在阳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光。
“好了吗?”萧夜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笑意。他穿着一身玄色劲装,左臂的绷带早已拆除,只留下一道浅淡的疤痕,此刻正靠在栏杆上,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草药上,眼底满是期待。
霍锦起身,将复功草递给他:“用灵泉水泡了三夜,凌玄师傅也验过了,药效比前两株强三成。” 她的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的掌心,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头一暖——自西河水遇刺后,萧夜爵内力就折损了大半,虽能支撑日常行动,却再难施展玄铁剑法的精髓,这株复功草,是她盼了近一个月的希望。
萧夜爵接过草药,凑近闻了闻,一股清苦中带着回甘的香气漫入鼻腔。他仰头将草药咽下,入口的瞬间,一股温热的气流便从丹田处升起,顺着经脉缓缓游走,所过之处,之前因中毒受损的经脉竟传来细微的酥麻感,像是久旱的土地遇上甘霖。
“怎么样?”霍锦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裙摆。
萧夜爵闭上眼,引导着体内的气流运转。那股温热的力量越来越盛,像奔腾的溪流,冲破了之前滞涩的关卡,最终汇入丹田,与残存的内力融合在一起,竟比巅峰时期还要浑厚几分。
他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抬手握住了旁边兵器架上的玄铁剑。
“嗡——”
玄铁剑出鞘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剑气顺着剑身蔓延开来,卷起地上的落叶,在演武场中央形成一道小小的漩涡。萧夜爵足尖一点,身形如箭般掠出,剑招瞬间展开——起手是“流云破月”,剑影在晨光里散开,像一层薄纱裹住整个演武场;紧接着是“惊雷贯日”,剑势陡然变得凌厉,剑气劈在青石地上,竟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霍锦站在栏杆边,看着他的身影在演武场中穿梭。玄铁剑的寒光与晨光交织,他的招式比从前更沉稳,却也更具爆发力,显然内力不仅尽复,还因祸得福,更上一层楼。
她想起西河水边,他为了护她,拖着受伤的身体挡在她身前的模样,想起太和殿上,他强撑着内力与顾昭宁对峙的隐忍,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好!”
演武场入口传来喝彩声,霍景域和苏轻晚并肩走来,手里还提着刚买的早点。霍锦看着场中纵横的剑气,眼底满是赞许:“景墨这剑法,比从前更厉害了,看来锦儿的复功草果然是神物。”
苏轻晚笑着点头,将油纸包递给霍锦:“刚路过回春堂,温大娘让我给你带的糖糕,说你最近为了复功草的事没睡好,补补精神。”
霍锦接过糖糕,刚要道谢,就见演武场中的萧夜爵收剑而立。他剑尖斜指地面,一滴晨露顺着剑刃滑落,砸在青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晨光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眼底的笑意比阳光还要明亮。
“感觉怎么样?”她快步走上前,递过一杯温水。
萧夜爵接过水杯,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声音里带着难掩的轻快:“前所未有的好。
内力比巅峰时还要强上一成,之前受损的经脉也彻底恢复了。” 他顿了顿,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独自面对危险了。”
萧夜爵的脸颊微微发烫,刚要开口,石默就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小姐!太子殿下!天机阁的人查到萧景渊的下落了!
他在南楚边境的驿站停留过,还与南楚将军见了面,听说要联手北狄,在北疆搞事!”
萧景渊的名字让演武场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萧夜爵的笑容淡去,眉头微微皱起:“南楚将军?是那个以蛊毒闻名的南宫凌?”
“正是!”石默点头,“而且北疆那边传来急报,苍狼族的巴图可汗最近频繁调动兵力,好像在等什么人——暗探说,北狄太子带着一队精锐,已经快到黑石峪关了。”
北狄太子!
霍锦的心头一沉。她想起顾昭宁在诏狱里的疯话,想起北狄使者遇刺时留下的萧景渊玉佩,突然明白——萧景渊投奔南楚,根本不是为了避难,而是为了联合南楚与北狄,三路夹击北凉!
“凌玄谷主呢?”萧夜爵问道,“他之前说北狄可能在找空间碎片,现在有新线索吗?”
“凌谷主在回春堂,刚收到神医谷的密信。”石默补充道,“说北狄太子手里有一块空间碎片,还带着龙涎玉的气息——他们怀疑,北狄是想集齐碎片,用龙涎玉激活碎片里的力量,用来对付我们。”
龙涎玉!
霍锦的指尖猛地攥紧。空间密钥解锁微型医疗舱的最后一步,正是需要龙涎玉。北狄不仅想要空间碎片,还觊觎龙涎玉,一旦让他们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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