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缠缠绵绵下了半旬,回春堂的青瓦缝里都浸着潮气。
霍锦正蹲在空间药园里,将最后一批灵香草收割下来——这草是炼制解蚀魂香的关键,她得多带些去西域,刚把草叶放进藏药阁,外间就传来石默急促的脚步声,带着一身风雨的寒气。
“小姐,京城出事了!”石默闯进里间,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木牌,木牌上刻着“天机”二字,是天机阁京城线人独有的标识,“负责给咱们传信的小七,在京城胡同里被人追杀,现在下落不明,只留下这块带血的木牌!”
霍锦的心猛地一沉。小五是天机阁在京城的老线人,常年伪装成茶馆伙计,专管打探太子党和萧景渊的动向,上次二哥霍景辞的消息,就是他传回来的。
如今他出事,不仅断了京城的情报来源,还可能暴露二哥的藏身之处。
“追杀他的是什么人?”她起身擦了擦手,指尖还沾着灵香草的碎末,语气却瞬间冷了下来——敢动天机阁的人,无论是太子党还是萧景渊,都得付出代价。
“据茶馆的伙计说,是太子党的暗卫。”石默递过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是小五出事前偷偷塞给伙计的,“小五在纸条上写,他查到萧景渊和太子党私下接触,想联手在西域截杀您,还说太子党派了暗卫盯着惊鸿阁分舵,想抓二少爷要挟您!”
霍锦捏紧纸条,指腹蹭到纸上的血渍,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萧景渊为了夺神器残片,竟连死对头太子党都能联手,看来西域的局,比她想的还要凶险。
而二哥在惊鸿阁分舵,随时可能被暗卫找到,小五的消息来得太及时,却也让他丢了性命。
“我去京城。”石默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小姐您明日就要去西域,不能分心,小五是我带出来的弟兄,我得去救他,还得护住二少爷!”
霍锦抬头看向他。石默的小臂上还留着上次去南楚时的伤疤,此刻眼神却亮得像淬了火,是天机阁最可靠的臂膀。
她知道石默的本事,古武底子扎实,还跟着她学过现代格斗技巧,对付几个太子党暗卫不成问题,可京城毕竟是太子和萧景渊的地盘,凶险难测。
“你带二十个弟兄,都穿平民衣服,用‘货商’的身份进城。”霍锦从空间里取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玄铁针和解毒丹,“这些你带上,太子党暗卫常用‘透骨针’,玄铁针能破他们的穴位,解毒丹能解他们的毒。
遇到危险,就吹这个。”她递过一枚银色哨子,是苏轻晚给的惊鸿阁传讯哨,“惊鸿阁京城分舵会接应你。”
石默接过锦盒和哨子,郑重地塞进怀里:“小姐放心,我一定把小五救回来,护住二少爷,等您从西域回来。”
当天夜里,石默就带着二十个天机阁弟兄,趁着夜色离开了江南。他们没走官道,专挑偏僻的小路,用了三天三夜,终于潜入了北凉京城。
京城的街道比江南热闹,却也更凶险。石默按小五留下的暗号,在城南的“悦来茶馆”接头——茶馆伙计偷偷告诉他,小五被追杀时躲进了附近的胡同,暗卫还在周围搜捕,放话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暗卫有五个人,都穿黑色劲装,腰间挂着太子府的银牌,武功路数是皇室暗卫的‘玄铁拳’,硬桥硬马,不好对付。”
伙计压低声音,指了指东边的胡同,“他们刚去那边搜了,您要救小五,得快,我听说他们要放火烧胡同!”
石默点点头,心里有了主意。他让十个弟兄伪装成挑夫,在胡同口故意打翻货担,吸引暗卫的注意;自己则带着另外十个弟兄,从胡同后墙翻进去,寻找小五的下落。
刚翻进后墙,就听到胡同深处传来打斗声。石默快步冲过去,只见小五被两个暗卫按在地上,嘴角淌着血,怀里还紧紧护着一个布包——里面肯定是他查到的萧景渊和太子党的交易证据。另外三个暗卫正举着刀,要往小五身上砍。
“住手!”石默大喝一声,手里的玄铁刀劈出,刀风带着现代格斗的直劈技巧,快得让暗卫来不及反应,刀刃擦着暗卫的肩膀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暗卫们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入,愣了一瞬,随即摆出玄铁拳的架势,围攻过来。石默不慌不忙,脚下踩着太极心法的步法,避开暗卫的重拳,同时用古武里的“截脉手”,精准扣住一个暗卫的手腕,猛地一拧,只听“咔嚓”一声,暗卫的腕骨被拧断,惨叫着倒在地上。
胡同口传来弟兄们的呼喊声,是挑夫的货担吸引了另外两个暗卫的注意。石默抓住机会,翻身跃起,玄铁刀横扫,直逼按在小五身上的暗卫。
那暗卫慌忙起身格挡,却被石默用现代格斗的“膝撞”顶在胸口,瞬间失去力气,石默反手一刀,砍断了他的右臂——这一刀又快又准,正好避开要害,却让他再也握不住刀。
“走!”石默拉起小五,将他护在身后,剩下的暗卫见势不妙,想往胡同外跑,却被天机阁的弟兄拦住,没一会儿就被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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