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收到信号,立刻将灵泉的净化之力顺着光丝全力推送,界螺壳发出的鸣响震彻九界谷。叶天掌心的根脉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金光中交织着人界的稻香、妖界的竹韵、佛界的莲香、魔界的焰气……九界灵息在这一刻完美融合,形成一道九色光柱直冲戾核。叶苍抓住机会,将护林蛇幼崽的清气全部注入剑光,赤金色的剑气染上一层翠绿,如同淬了剧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刚才剑气留下的白痕。
“滋啦——”九色光柱与戾核接触的地方冒出黑烟,戾核发出刺耳的尖啸,表面的红纹开始寸寸断裂。叶苍的剑气趁势深入,翠绿的清气在戾核内部炸开,将黑色晶体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但戾核的反噬也骤然爆发,无数黑色触须从孔洞中射出,缠住叶天的手臂,触须上的倒刺刺入皮肤,一股冰冷的戾气顺着血管蔓延。
“叶天哥哥!”阿桃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能感觉到戾核的污染正在侵蚀叶天的灵息,“用根脉印逼它出来!我加大净化之力!”界螺光丝突然变得滚烫,精纯的净化之力顺着光丝涌入叶天体内,与根脉印的金光合力对抗戾气。叶天咬着牙将根脉印完全嵌入戾核,九界灵息如同潮水般涌入晶体内部,那些模仿心声的幻听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九界生灵的呐喊。
溶洞外的沙道正在崩塌,沙华用沙玉支撑着最后一段通路,沙粒在他周身形成漩涡,挡住不断涌入的黑雾。“戾核的力量在减弱!”沙华对着传声螺大喊,“它的红纹在褪色!”叶苍此时已被戾核的残魂围攻,身上添了数道伤口,但他依旧死死守住叶天的后路,剑光所及之处,残魂尽数消散。
戾核发出最后一声尖啸,黑色晶体表面开始剥落,露出里面包裹的灰色核心。那核心刚一暴露,就被九色光柱和翠绿剑气同时击中,发出玻璃破碎般的脆响。随着核心碎裂,断灵崖底的黑雾如同退潮般消散,溶洞岩壁上的戾气液珠不再滴落,那些扭曲的残魂也渐渐平静下来,化作点点荧光融入岩壁。
叶天脱力跪倒在地,手臂上的黑色触须已经消散,但皮肤下的血管依旧泛着淡淡的黑纹。叶苍急忙上前扶住他,护林蛇幼崽用舌头舔舐着他的伤口,蛇鳞的清气让灼痛感减轻不少。沙华顺着沙道赶来,沙玉悬浮在戾核的残骸上,发出胜利的嗡鸣:“上古封印在自我修复!戾核的主体被摧毁了!”
此时的九界谷,王老汉看着田埂上重新挺直腰杆的新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凌清涵的同心镜上,裂纹正在缓慢愈合,镜中九界的黑雾渐渐散去;阿桃的灵泉边,界螺壳的光丝重新变得明亮,泉水中的浮萍影像里,九界生灵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但叶天看着掌心未散的黑纹,心中却没有胜利的轻松。他能感觉到,断灵崖底的戾气孔中,还有一丝微弱却顽固的戾气在蠕动,如同蛰伏的毒蛇,等待着下一次苏醒的机会。魂灵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凝重的语气:“戾核虽灭,余毒未清。九界的灵息网还需长久修复,这场仗,我们只是赢了第一回合。”
夕阳再次照进九界谷时,灵息溪的水面泛起了纯净的银光,共生树的树皮下重新渗出晶莹的液珠。叶天坐在树前,看着众人互相包扎伤口,听着王老汉讲述培育新谷种的诀窍,叶苍在打磨修复好的长剑,沙华在修补沙道的符文,凌清涵在同心镜前记录战况,阿桃将净化后的灵泉水装入陶罐。
渊底的余音尚未散尽,但九界谷的土地上,已经响起了重建家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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