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回头,见刘备穿着半旧的锦袍,脸上虽有疲惫,眼神却亮得像春日的桑苗;再看关羽跪在地上,绿袍沾了尘土,眼眶通红,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方桑丝帕,指腹在桑苗图案上反复摩挲——那是他们兄弟情的见证。他突然明白自己错怪了二哥,“哐当”一声扔了丈八蛇矛,上前一把抱住刘备和关羽,声音发颤:“大哥……二哥……是我糊涂,我不该听外面的传言就错怪你……我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刘备拍着张飞的背,眼泪掉在他的肩上,手里的桑籽袋轻轻晃:“好三弟,不怪你,咱们兄弟重逢就好!以后再也不分开,一起护着流民种桑过日子。”关羽也红了眼,攥着张飞的手,指腹触到他掌心的老茧——是常年握矛和帮流民种桑磨出来的:“三弟,今后咱们兄弟同心,护民护桑,再也不让流民受委屈。”
周围的流民见兄弟三人冰释前嫌,都鼓起掌来,狗蛋举着桑苗种袋,踮着脚喊:“刘皇叔!关将军!张将军!咱们在古城种桑吧!长出桑叶喂蚕,给大家做暖衣,再也不用怕兵卒抢粮了!”
众人簇拥着进了古城,城门内早已收拾妥当——赵云提前派常山青壮来打理,流民屋打扫得干净,院里堆着刚编好的桑枝筐,筐沿还留着新鲜的桑皮痕;墙角种着几株新栽的湖桑苗,嫩绿的芽儿透着生机,是张飞特意让人从城外移来的,说“等兄长们回来,一起种,图个吉利”。
张飞挠着头,拉着关羽往正屋走,嘴里不停念叨:“二哥,你一路辛苦,我让夏侯姑娘备了热水,还有刚煮的桑芽粥——桑芽是去年秋天晒的,今年的新芽还没长够,不过熬粥也香,你尝尝就知道。”
“夏侯姑娘?”关羽愣了愣,刚在屋角的桑木凳上坐下,就见一个穿着素衣的姑娘端着桑木托盘走进来,盘里放着三碗热茶,茶汤呈淡绿色,飘着桑芽的清香。姑娘眉眼清秀,手里还拿着块桑丝布,正帮着擦桌边的灰尘——正是之前在泗水溪帮流民浣纱的夏侯娟,去年徐州战乱时,她跟着流民逃到古城,被张飞收留,平日里帮着照顾流民,缝补衣服、煮药粥,比谁都细心。
“刘皇叔,关将军,张将军。”夏侯娟把茶碗轻轻放在三人面前,声音轻柔得像春风拂桑叶,“我是夏侯娟,前几日在溪畔帮流民浣纱时遇着翼德将军,他说等诸位将军回来,要好好招待,我便提前煮了桑芽茶。这茶能解渴解乏,就是去年的旧茶,新茶还得等些日子,还请见谅。”
她递完茶,没立刻离开,转身从墙角的布包里掏出个小陶盒,里面装着熬好的桑皮膏——是她用去年晒干的老桑根皮磨成粉,掺了些蜂蜜熬的,专治外伤,流民们谁不小心磕着碰着,用了都好得快。她走到陈婆婆身边,轻声说:“婆婆,您胳膊上的伤该换药了,这桑皮膏比之前的草药更贴肤,还能少留疤。”
陈婆婆点点头,撸起袖子,伤口已经结痂,夏侯娟小心地用温桑丝布擦去旧药,再敷上新的桑皮膏,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疼她:“去年徐州乱时,我娘也被兵卒划伤过,就是用这方子好的——老桑根皮性温,最适合咱们老弱人用,不刺激。”旁边的狗蛋凑过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小手还攥着没编完的护苗结:“夏侯姐姐,你也会编护苗结吗?子龙叔叔教我编,我总把绳头绕错,编不牢。”
夏侯娟笑了,从兜里掏出根柔软的桑丝绳,坐在狗蛋身边,手把手教他:“先绕个小圈,像桑苗刚冒的芽儿,再把绳头从圈里穿过去,拉的时候要轻,不然绳会散——你看,这样就有个小环,比普通的结更牢,能护住里面的桑种,不会漏出来。”狗蛋跟着学,手指笨笨地绕着绳,夏侯娟耐心地帮他调整:“你编这个,是想护着桑种,等种到地里长出桑叶,就能找到你娘了,对不对?”
狗蛋点点头,眼眶有点红:“我娘说,跟着皇叔和将军们,就能找到她,她去年在徐州护桑苗,跟我走散了,我还带着她给我的桑种呢。”夏侯娟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更柔了:“会找到的,咱们到了荆州,种满桑苗,你娘说不定就在桑田边等你呢,她肯定也在找你。”
张飞挠着头笑:“夏侯姑娘你别客气!多亏你帮着照顾流民,陈婆婆的胳膊是你给换的药,狗蛋的桑丝暖鞋也是你缝的,比我细心多了,我这粗人,也就会扛矛护院。”刘备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心里满是欣慰:“夏侯姑娘有心了,这茶比什么都暖,喝着像在常山坞堡时,雪梅姑娘煮的桑茶,都是护民的心意。”关羽也端起茶碗,看着碗沿手工刻的桑苗纹——和晓月刻的样式有点像却更粗些,轻声道:“多谢姑娘,这茶很好,解乏。”
夜里,古城摆了简单的宴席,流民们围在院里的桑树下,吃着热粥和烤荞麦饼,粥里掺了些桑仁,是夏侯娟特意加的,说“桑仁顶饿,还能补力气”。孩子们围着赵云,听他讲易京梅林的故事,赵云手里拿着那片半干的梅花瓣,说“这是从易京带的,那里的梅树,和晓月姑娘在徐州种的‘五瓣梅’有点像,就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陈婆婆坐在油灯旁,和夏侯娟一起缝补流民的破衣服,手里拿着刘备带来的桑丝帕,帕上的“桃园”图案被她用桑丝线小心补了几针,说“等补好了,还给皇叔,这是你们兄弟情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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