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特·C·德尼斯的脚步声如同冰冷的节拍器,精准地敲打在死寂的A班教室地板上。他重新站在讲台前,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扫过台下凝固的众生相——雅儿贝德与夏提雅无声的怒视电弧几乎要在空气中噼啪作响;迪米乌哥斯的羽毛笔悬停在笔记本上方,镜片后的光芒如同高速运转的处理器;谭雅额头的青筋如同活物般搏动,冰蓝色的眼眸死死锁住黑板上那两个大字,仿佛要用目光将其烧穿;阿库娅则是一副“本女神即将开创新纪元”的跃跃欲试,双手叉腰,蓝色的光环忽明忽暗;安兹·乌尔·恭的骸骨之躯如同最坚硬的磐石,唯有眼窝深处那两点猩红,昭示着内部正进行着何等激烈的风暴推演。
没有开场白,没有多余的废话。老管家如同宣读判决书般,用他那特有的、如同生锈刀片刮过骨头的冰冷嗓音开口:
“规则。听清。”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入所有人的耳膜。
“第一,社团人数。下限二人。不足,不予承认。” 冰冷的目光扫过跃跃欲试的阿库娅和杀气腾腾的雅儿贝德/夏提雅组合。
“第二,社团经费。” 沃尔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经学园核定成立的社团,每周可获得基础活动经费——五百万象币。” 他刻意在“五百”这个数字上停顿了半秒。
“五百?!”佐藤和真猛地从生无可恋的状态中惊醒,眼睛瞬间变成了万象币的形状,“一周五百?!发财了!等等……要成立社团才有?” 他立刻开始飞速盘算拉谁入伙成本最低。
迪米乌哥斯镜片一闪,羽毛笔瞬间开始狂舞:“经费!运作资源!安兹大人!这是建立势力、培养亲信、收集情报的绝佳资本!五百虽少,但聚沙成塔!只要策略得当,足以撬动整个学园的地下经济脉络!这必然是阿尔泰尔校长为安兹大人铺设的又一块基石!”
伽玛作为生活委员,职业本能瞬间激活,大脑飞速计算:“五百万象币……基础运营成本包括场地维护、材料消耗、宣传费用……如果合理规划,控制成本,再结合商业运作模式,比如出售社团限定品或提供有偿服务,利润率保守估计可达150%以上!为暗影大人积累资金的机会!” 她看向阿尔法和贝塔,眼神中充满了商业的锐利。
“五百?”谭雅额头的青筋跳得更厉害了,几乎要爆开,“一周五百?!这连维持一个标准战斗小组三天的魔导晶石消耗都不够!更遑论装备维护、战术推演沙盘更新、情报网络铺设!这是在打发乞丐吗?!制定预算的官僚应该送上军事法庭枪毙十分钟!”
安兹的灵魂之火微微摇曳:‘五百万象币……对于维持一个顶级势力的体面开销,杯水车薪。但……蚊子腿也是肉。关键在于,如何利用这“合法”的经费渠道,将其转化为纳萨力克的影响力,甚至……转化为针对其他潜在威胁的武器。迪米乌哥斯,你的商业拓展计划需要加速了。’
沃尔特无视了台下细微的骚动和表情变化,继续宣读:
“第三,社团宗旨与活动。需积极向上,符合学园‘和谐共荣’精神。” 他冰冷的目光特意在安德森神父和阿卡多之间停顿了一下,又在雅儿贝德、夏提雅以及达克妮斯身上掠过。“禁止任何形式的私斗、破坏公物、散播恐慌或进行危险性过高的活动。活动计划需提前报备学生会审核。” 他特别强调了“审核”二字。
“和谐?共荣?!”安德森神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狮子,猛地站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溜圆,“与这些亵渎神圣、污秽不堪的异端怪物共处一室已是主的试炼!还要与他们‘和谐共荣’?!这规则本身就是对主的背叛!阿门!!” 他袖中的刺刀柄被捏得咯咯作响。
阿卡多连眼皮都没抬,只是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充满嘲讽意味的轻哼,仿佛听到了世上最无聊的笑话。
雅儿贝德和夏提雅同时露出了不屑的冷笑。积极向上?和谐共荣?开什么玩笑!她们的社团只有一个宗旨——侍奉安兹大人!扫清一切障碍!征服一切!将安兹大人的荣光洒遍多元宇宙!
达克妮斯则呼吸一滞,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禁止……危险活动?禁止……被辱骂攻击?” 她碧蓝的眼中瞬间失去了高光,仿佛人生最大的乐趣被剥夺了,整个人都灰暗了下去。
“第四,场地与时间。” 沃尔特的声音毫无波澜,“学园提供部分公共活动室,先到先得。亦可自行申请闲置区域,经批准后使用。社团活动时间固定为每周二、四下午最后一节课后,以及周六上午。不得占用正常教学时间。” 他看了一眼窗外,似乎在计算时间。
“周六上午?!”谭雅的怒气值直接突破临界点,小小的拳头再次狠狠砸在课桌上!“周六!宝贵的个人战略储备与魔力精进时间!不可饶恕!这是对帝国军人神圣职责的亵渎!是对我宝贵生命时间的公然抢劫!制定这条规则的存在X,我谭雅·冯·提古雷查夫在此发誓,必将你从因果律的缝隙中揪出来,处以极刑!” 她胸前的魔导计算器挂坠红光狂闪,发出急促的“滴滴”警报声。维多利亚、马特乌斯和沃伦三人脸色惨白,拼命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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