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疤脸汉子反应极快,听风辨位,一刀横削,正中赵磐大腿!
赵磐闷哼一声,腿上传来剧痛,速度一滞。就在这瞬息之间,另外两人的刀锋已经及体!
眼看就要命丧当场,赵磐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不甘!陛下!老将军!小姐!我赵磐无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巷口突然传来一声厉喝:“锦衣卫拿人!闲杂退避!”
紧接着,弓弦震动,数支弩箭如同闪电般射来!噗噗两声,精准地射穿了正要砍向赵磐的两人后心!
疤脸汉子大惊失色,回头一看,只见巷口不知何时出现了十余名身穿飞鱼服、手持劲弩的锦衣卫!为首一人,面色冷峻,正是骆冰麾下的一名千户!
“撤!”疤脸汉子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身形几个起落,便翻过了巷墙,消失不见。
那千户没有去追,快步走到浑身是血、靠在墙边喘息的赵磐面前,沉声道:“可是江南程将军麾下,赵磐?”
赵磐强忍着剧痛,警惕地看着他:“你是……”
千户亮出一面腰牌:“奉骆指挥使之命,在此接应。赵兄弟,你带来的东西呢?”
赵磐看着那面货真价实的锦衣卫腰牌,又想起方才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自己早已毙命,心中信了七八分。他艰难地从怀中取出那个染了些许血迹的油布包裹:“此物……关乎天大的干系……必须……必须面呈陛下……”
千户接过包裹,入手沉重,神色更加凝重:“你放心,骆大人已入宫禀报。我立刻送你去找太医治伤,此物,我会亲手交到骆大人手中!”
他吩咐手下扶起赵磐,自己则紧紧握着那个油布包裹,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又如同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快步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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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暖阁。
骆冰跪在御前,双手将那个油布包裹高高举起,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陛下,程将军麾下赵磐,拼死送回此物!据其言,此物关乎……关乎社稷存亡!”
陈默看着那染血的包裹,瞳孔微微收缩。他挥退了左右,只留下王德发在门口守着。
“打开。”
骆冰小心翼翼地解开油布,露出里面的锡盒,然后扳开卡扣。
当那支凤头金簪、那块焦黑丝绸碎片,尤其是那封泛黄的信笺呈现在御案上时,陈默的目光凝固了。
他伸出手,拿起那封信,缓缓展开。
御书房内,静得只剩下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陈默一字一句地看着,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又一点点涌上,最终化为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平静。唯有那捏着信纸的、指节泛白的手,暴露了他内心是何等的惊涛骇浪。
信上的内容,印证了他最坏的猜测,甚至……更为残酷。
沈墨轩,果然是他的双生兄弟!是父皇的亲生骨血!
而当年执行调包计的,竟然是程破虏!是程无双的祖父!
柳芸儿……那个被历史尘埃掩埋的可怜宫女,是他的生母……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疑团,在这一刻,被这封薄薄的信笺串联了起来,勾勒出一幅充满背叛、无奈与血泪的宫廷秘辛图卷。
许久,陈默才缓缓放下信纸,目光落在那个锡盒上,久久无言。
骆冰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大气不敢出。他虽然不知道信的具体内容,但皇帝此刻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的气息,让他明白,这天,恐怕真的要变了。
“赵磐……伤势如何?”陈默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回陛下,身中数刀,失血过多,但性命无虞,已妥善安置救治。”
“很好。”陈默点了点头,“让他安心养伤,此事,不得对外泄露半个字。”
“是!”
“那些袭击赵磐的人……”
“跑了一个头目,其余三人,两死一擒。擒住的那个,咬毒自尽了。”骆冰禀报道,“皆是死士。”
陈默眼中寒光一闪。沈墨轩的动作,果然快得很。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手中,依旧紧紧攥着那封信。
真相大白,带来的却不是解脱,而是更加沉重的负担,和更加凶险的局势。
沈墨轩的身世,如同一把双刃剑。运用得好,或许能反过来制衡他;但若处理不当,立刻就是国本动摇,天下大乱!
而现在,沈墨轩已经将“滴血验亲”的议题抛了出来,逼他表态。
他该怎么做?
承认沈墨轩的身份?那他将置于何地?这皇位,这江山,难道要分一半出去?朝堂宗室,谁能接受?
不承认?沈墨轩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北漠的威胁近在眼前,内忧外患同时爆发,大夏顷刻间便有倾覆之危!
还有程家……程破虏当年所为,虽是无奈,却也犯了欺君大罪。程无双……她知道多少?她在这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陈默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孤寂。这皇位,如同万丈悬崖,进一步是刀山,退一步是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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