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把U盘塞进防水袋的瞬间，指尖触到屏幕边缘残留的冷意。那行字——“你找的密钥，早就换了”
“他们知道我们拿了U盘。”丁浩盯着笔记本重启后的桌面，“CHEN.HY十五分钟前更新了数据，说明他实时监控着Z账户的访问记录。”
沈墨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迅速调出通讯录，“我让技术科查这个账号归属，看能不能定位到人。”
“没用。”丁浩摇头，“恒远通贸的服务器是内网隔离的，能登录的只有内部高层。这个人不仅权限极高，而且就在公司内部，随时能操作核心数据。”
车停在街角一处废弃报刊亭后。两人对视一眼，都没下车。
“现在我们有两个问题。”丁浩声音低沉，“一是密钥已经转移，原来的U盘只是诱饵；二是‘最终节点’到底是什么？”
沈墨眯起眼，“教授留下的加密文件里提到过‘分布式验证机制’，每个节点只能接触局部信息。如果Z账户的密钥现在在最终节点上，那就意味着……整个洗钱系统的控制权，已经集中到了一个人手里。”
“而这个人，”丁浩接道，“今晚会出现在恒远通贸的高层会议。”
沈墨一愣，“你怎么知道？”
“U盘里的音频提到‘应急协议升级’，这种级别的变动不会通过邮件或电话传达。必须面对面，确保信息不外泄。”
沈墨沉默两秒，掏出警用对讲机，低声联络内线。十分钟后，他收起设备，“会议定在今晚八点，地点是公司五楼会议室。议题：资产紧急转移预案。”
“不是预案。”丁浩纠正，“是执行。”
他们换上黑色便装，沈墨伪造了两张访客通行证，丁浩则提前半小时潜入大楼。他站在茶水间门口，闭眼，掌心贴墙。通灵的波动如细针刺入太阳穴，视野暗沉，耳边浮起断续低语。
一个穿财务部工牌的阴魂蜷缩在走廊尽头，嘴里反复念着：“别进去……他们会清场……周三之后……没人能活着离开会议室……”
丁浩睁开眼，记下巡逻保镖的间隔时间——每七分钟一轮，死角在东侧消防通道与电梯井之间的夹角区。
七点五十二分，沈墨从正门进入，出示伪造证件，被前台登记放行。丁浩则从地下二层配电房的通风口爬出，贴着墙根绕到五楼后段。
会议室门缝透出微光。两人藏身于服务通道，透过百叶窗缝隙观察内部。
长桌两侧坐了六人。主位背对窗户的男人五十岁上下，灰西装，手指上有枚银戒，正用笔尖敲击桌面。左侧是财务主管王振国，脸色发青，手在抖。右侧一名戴金丝眼镜的瘦高男子正在发言，声音压得很低。
“瑞士账户已冻结，新加坡的通道还能撑四十八小时。建议立刻启动B计划，将剩余资金拆分为三百笔，通过十二家离岸空壳公司转入巴拿马、阿联酋和冰岛的三级账户。”
“三级账户安全性不够。”主位男人开口，声音沙哑，“一旦被追踪，整条链都会暴露。”
“那您说怎么办？”金丝眼镜反问，“节点七已经断联，节点八的负责人刚刚辞职。系统正在崩溃。”
“系统没崩溃。”主位男人缓缓抬头，“只是需要重置。”
丁浩瞳孔一缩。他认出了这人——陈鸿远，恒远通贸实际控制人，也是“新纪元教育基金”的幕后出资方。
“密钥已经移交最终节点。”陈鸿远继续说，“从今晚起，所有结算指令必须通过新验证机制。旧节点一律作废。”
“可最终节点是谁？连我们都不知道。”
“不需要知道。”陈鸿远站起身，“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沈墨在背后轻轻碰了碰丁浩的手肘，示意记下提到的三个国家——巴拿马、阿联酋、冰岛。丁浩点头，正准备后撤，忽然察觉异样。
会议室角落，一个年轻男子站在投影幕布旁，负责调试设备。他穿着普通白衬衫，袖口却露出一截银色饰品，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正是丁浩曾在楼下见过的那个神秘人。
此刻，那人忽然转头，目光直直扫向服务通道的方向。
丁浩立刻低头，但已晚了一步。那人的视线停在百叶窗的缝隙上，眉头微皱，随即放下手中遥控器，朝这边走来。
脚步声在地毯上几乎无声，但越来越近。
沈墨贴着墙，手已摸向腰间警棍。丁浩却突然抬手，按住他肩膀。
他闭眼，集中意念，将感知沉入楼层深处。
三具阴魂被他迅速唤醒——坠楼的财务助理李志明、死于心梗的前出纳、还有一名火灾中窒息的清洁工。他将三股执念强行引导，集中在那名男子行进的路径上。
男子刚走到通道口，脚步忽然一顿。
他眨了眨眼，眼前景象扭曲——走廊墙壁渗出暗红液体，地面浮现出血脚印，空气中传来女人呜咽。他猛地后退一步，撞上墙壁，呼吸急促。
“谁？”他低喝，手伸进内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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