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过旅馆破旧的窗帘缝隙，在昏暗的房间里掀起一阵微凉的波纹。丁浩盯着手中的照片，指尖在“林婉儿”三个字上来回摩挲，像是想从中抠出什么秘密。
沈墨靠在窗边，手里握着一张打印纸，目光紧锁窗外。他的肩膀绷得笔直，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门被敲响了。
两人都是一僵。
那声音不大，但在这死寂的夜里，却如同惊雷炸开。丁浩下意识地将照片塞进背包夹层，玉石在他口袋里轻轻震动了一下，像在提醒他什么。
沈墨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丁浩别动，自己则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顺手拔出了藏在后腰的配枪。
敲门声又来了，这次更急促了些。
沈墨站在门侧，压低声音问：“谁？”
门外沉默了几秒，才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送热水。”
丁浩皱眉看了眼墙角的钟，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哪还有人送热水？
沈墨没再回应，而是迅速拉开门，动作干净利落。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男人，怀里抱着两个热水壶，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可那笑容太假了。
沈墨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男人的鞋子——黑色皮鞋，底子厚，花纹清晰。
他没有让开位置，只是淡淡地说：“我们不需要。”
门缓缓关上，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直到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丁浩才低声说：“不是服务员。”
沈墨点头，重新把门反锁，然后掏出手机，快速切换飞行模式。
“他们知道我们在查周怀远。”他说，“而且，不打算让我们继续下去了。”
丁浩沉默片刻，从包里翻出那个旧皮盒，打开后露出那块刻满纹路的石片。灯光下，那些线条像是活的一样，隐约泛起一层灰蒙蒙的光晕。
“也许……不止是周怀远的问题。”他说。
沈墨走过来，看着石片上的图案，眉头越皱越深：“你是说，红衣女鬼的事，也牵扯进来了？”
丁浩没有回答，只是把手轻轻覆在石片上。那一刻，玉石在他的口袋里猛地一震，像是感应到了某种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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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决定暂时不出去，就在旅馆待到天亮。
沈墨检查了门窗，确认都上了锁，还在门缝下塞了张纸条，只要有人进来就会掉下来。丁浩则坐在床边，反复翻看笔记本，试图从已有的信息中找出新的线索。
时间一点点过去，雨渐渐大了起来，打在窗户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房间里只剩下一盏台灯亮着，光线昏黄，映得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发青。
突然，丁浩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愣住，看了眼屏幕，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你们不该插手这件事。”
丁浩的手指微微收紧，声音却稳得住：“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那人顿了顿，“重要的是，你们已经踩到了不该碰的地方。现在收手，还能平安离开这座城市。”
丁浩沉默了几秒，问道：“如果我不收手呢？”
对方笑了，笑声里透着一股冰冷的意味：“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电话挂断。
沈墨凑过来问：“是谁？”
“他们派人了。”丁浩把手机放下，声音有些干涩，“威胁我收手。”
沈墨冷笑一声：“看来我们离真相不远了。”
丁浩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那块石片，心中有种隐隐的不安。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警告，而是一个信号——他们已经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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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两人决定换个地方讨论下一步行动。
他们选了老城区一家通宵茶馆，那里人少，环境安静，适合谈话。为了避免被人跟踪，他们特意绕了几个弯，还换了两次公交。
可刚走到半路上，丁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辆黑色轿车始终跟在他们身后，隔着两个车距，车速控制得很稳。丁浩回头看了几次，每次都能看到副驾驶座上有个模糊的人影。
“他们在跟着我们。”他低声对沈墨说。
沈墨不动声色地摸出手机，拍下了车牌号，然后发给他在警局的一个熟人，让他帮忙查一下车主信息。
车子一直跟到一条岔路口，丁浩和沈墨突然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小巷两侧都是老旧的居民楼，墙上爬满了藤蔓，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两人一路穿行，最后从另一头绕了出来，果然没再看到那辆车。
“甩掉了。”沈墨松了口气。
丁浩却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因为他口袋里的玉石，一直在轻微地震动，频率比刚才更密集了。
“你觉得，他们会就这么算了？”他问。
沈墨摇头：“不会。这只是开始。”
两人继续往前走，穿过几条街，终于来到了那家茶馆。
茶馆不大，装潢古朴，角落里点着一盏油灯，火光摇曳，映得墙上斑驳的木雕忽明忽暗。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两杯普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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