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老请留步。”林荒开口道。
孙长老不耐烦地回头:“还有何事?丹药数目不对?”
“丹药无误。”林荒平静道,“晚辈对丹道颇为向往,不知长老炼丹时,可否允许晚辈在一旁观摩学习?哪怕只是在丹房外感受一二也好。”
孙长老闻言,上下打量了林荒几眼,嗤笑一声:“小子,炼丹之道,岂是那么容易观摩的?看你是个冰脉,与火相克,更无丹道基础,看了也是白看,别打扰老夫炼丹!”
说完,不再理会林荒,径直冲回了内堂。
林荒并未气馁,他早就料到会如此。他收起丹药,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在偏殿一角默默坐下,神识却如同无形的触手,悄然向着丹堂深处蔓延。
他的神识强度远超普通金丹,加之混沌特性,隐蔽性极强,轻易便避开了丹堂的普通禁制,锁定了一间火元力异常活跃的丹房——正是孙长老所在。
丹房内,孙长老神情专注,正在处理各种药材,准备开炉炼丹。他炼制的似乎是一种三品丹药“冰魄护心丹”,此丹能守护心脉,抵御火毒寒毒,炼制过程颇为复杂,对火焰控制和药性融合要求极高。
林荒静静“看”着。他对丹道了解不多,但他有混沌吞天诀,对能量本质和变化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在他眼中,炼丹的过程,不过是各种药材能量在特定规则下的分解、融合、升华。
孙长老的手法熟练,但在他看来,其中不少步骤似乎有些冗余,能量流转间也有几处不够圆融,存在微小的浪费和风险。
时间一点点过去,丹炉内药液翻滚,能量逐渐融合,到了最关键凝丹的时刻。
孙长老额头见汗,双手掐诀,小心翼翼控制着火焰,试图将狂暴的药性能量压缩凝聚。
然而,就在此时,丹炉猛地一震,其内能量突然变得躁动不安,隐隐有失控的迹象!炉壁瞬间变得赤红,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不好!要炸炉了!”孙长老脸色剧变,试图强行压制,却反而引得能量更加狂暴!
眼看一次辛苦筹备的炼制就要失败,甚至可能炸炉重伤!
偏殿中的林荒,眼中精光一闪。
就是现在!
他暗中运转混沌吞天诀,一丝极其微弱的、无形无质的混沌意念,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穿透丹房禁制,悄无声息地融入那躁动的丹炉能量之中!
这丝混沌意念并非强行干预,而是如同一个最高明的调和者,在最关键的几个能量节点上轻轻一引,一顺。
顿时,那原本狂暴冲突、即将爆炸的能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抚平,瞬间变得温顺起来,按照一种更加完美、更加高效的方式自行运转、压缩、凝聚!
嗡……
丹炉停止了震颤,炉温缓缓下降,一股浓郁的药香伴随着淡淡的冰蓝光晕从炉中散发出来!
凝丹,成功了!而且看其成色和药香,似乎比预想中的还要好上几分!
孙长老呆呆地看着丹炉,擦了擦眼睛,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一脸懵逼。
刚才……发生了什么?
明明就要炸炉了,怎么突然就好了?而且这成丹的品质……似乎好得有点过分了?自己什么时候手法这么精妙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功于自己临危突破,超常发挥。
“哈哈哈!天助我也!完美品质的冰魄护心丹!”孙长老兴奋得手舞足蹈,小心翼翼地将三枚龙眼大小、散发着冰蓝光晕和沁人药香的丹药取出,装入玉瓶。
偏殿中,林荒缓缓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刚才那一下,让他对丹道的理解瞬间加深了许多。混沌吞天,包罗万有,这炼丹之道,亦可吞噬借鉴。
这时,孙长老红光满面地从内堂走了出来,心情极好。他看到还坐在偏殿的林荒,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刚才的“超常发挥”,心情大好之下,看林荒也顺眼了不少。
“小子,你还没走?还算有点耐心。”孙长老捋了捋乱糟糟的胡子,“看你诚心,以后老夫炼丹时,允许你在丹房外候着,能感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不过,规矩不能坏,想听课,也得付出贡献点。”
虽然只是允许在丹房外,但这已是破例。可见那“完美品质”的丹药让孙长老多么开心。
林荒起身,拱手道:“多谢长老。”
从此,林荒便多了一项日常——前往丹堂,在孙长老的丹房外“旁听”。
他依旧表现得如同一个懵懂的初学者,沉默寡言,只是静静感悟。但每次孙长老炼丹遇到一些小问题或者能量运转不够顺畅时,他总会暗中释放一丝微不可查的混沌意念,悄然引导,使其更加完美。
久而久之,孙长老发现自己炼丹的成功率和丹药品质竟然稳步提升,甚至偶尔能炼出完美品质,这让他又惊又喜,越发觉得是自己丹道大进,对林荒这个“幸运星”也越发和颜悦色,偶尔心情好时,还会讲解几句丹道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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