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莫里茨的清晨被一层薄雾笼罩,空气凛冽如刀。陆川站在旅馆房间的窗前,看着雾气在山间缓慢游走,像一场精心编排的、关于不确定性的默剧。程砚秋在隔壁床上发出均匀的鼾声,光笔还握在手里,屏幕上是昨晚最后调整的“特制花蕊”信号发射图谱。莉莉安的房间一片寂静,但陆川知道,她早就醒了,可能正以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感知着这座沉睡小镇的能量暗流。
下午四点,婚礼前夜。按照蜂巢小组的指示,他们需要在傍晚七点,将包装好的“花粉”——内含三枚“特制花蕊”模块——放置于古堡西侧第三棵云杉树下,距地面1.5米处的树洞。时间窗口很短,交接必须在五分钟内完成,且不能留下任何个人生物信息。
“根据古堡安保换岗记录和西侧区域监控盲区分析,”苏杭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来,背景是苏黎世公寓服务器低沉的嗡鸣,“最佳放置时间为下午六点五十五分至七点零五分。该时段有一支巡逻队刚经过,下一支间隔十二分钟。西侧围墙外的小径游客稀少,但需注意一个可能存在的固定了望哨,视线部分覆盖目标区域。建议从南侧小路上山,绕行至目标树后,利用树干遮挡完成放置。”
“了望哨里有活人还是电子眼?”陆川低声问。
“热信号显示一人,配备望远镜和常规通讯设备,未发现高级监测仪器。大概率是传统人力岗哨。”王铁柱的声音加入,他留在苏黎世,但通过远程连接监控着圣莫里茨的公开安防频率,“此外,古堡周边三公里内,检测到至少四个未注册的、高指向性的无线信号监听节点,频率特征与‘量化先知’监测网络部分吻合。他们加强了外围电子监控。”
意料之中。陆川活动了一下手指:“按计划,我和程先生去放东西。莉莉安留在旅馆,作为远程感知节点,同时准备接应。苏杭,持续监控电子环境。老王,注意异常信号。”
下午五点,陆川和程砚秋像普通徒步游客一样,背着登山包,沿着小镇边缘的小路向古堡方向走去。程砚秋的背包里装着伪装成专业摄影器材的探测设备,陆川的腰包里则放着那个至关重要的“花粉”包裹——一个黑色、防水、触感像橡胶的小袋子,里面是三个独立密封的胶囊,每个胶囊内含一枚“花蕊”模块和一份简明的、用只有蜂巢小组能解密的动态密码写的使用说明。
山路崎岖,秋色已深,落叶铺了厚厚一层。沿途偶尔遇到其他徒步者,彼此点头致意,旋即错开。陆川能感觉到,越靠近古堡,那种无形的“注视感”就越强,不是来自具体的摄像头或人眼,而更像是一种弥散在环境中的、低强度的认知压力。他口袋里那枚穆勒博士给的共鸣器探测器,偶尔会传来一下极其轻微的、几乎像错觉的震动。
“此地之‘情绪调制场’基线强度,较苏黎世沙龙会场高出约百分之四十,”程砚秋通过藏在衣领下的微型麦克风低声说,眼镜腿上的微型传感器指示灯以肉眼不可见的频率闪烁,“且波动更规律,仿佛在……预演某种程序。”
六点四十分,他们抵达预定切入点的山脊,隐藏在茂密的冷杉林后,用望远镜观察下方古堡西侧区域。古堡在暮色中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灯火尚未完全亮起,但已经能看见工作人员忙碌的身影。西侧围墙外,那条小径果然如苏杭所说,空无一人。那棵作为地标的云杉树,高大挺拔,树干上确有一个不起眼的、被苔藓半掩的树洞。
“了望哨在十一点钟方向,直线距离约三百米,岗亭窗户朝向东南,对西侧有约三十度盲区。”陆川调整着望远镜,“巡逻队刚刚过去,根据时间表,我们有十一分钟窗口。”
“检测到树洞周边一米内,有被动式震动传感器。”程砚秋看着手中平板上传来的扫描数据,“非触发警报型,仅为记录有无物体放入。应是蜂巢小组或他们内应设置的确认装置。”
六点五十五分。陆川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对程砚秋点点头,两人迅速而安静地沿着一道干涸的溪床下到小径边缘。程砚秋留在溪床边缘的阴影里,手持一个伪装成登山杖的定向信号干扰器(低功率,仅针对特定频段的近距离监听),负责警戒。
陆川则如同融入暮色的影子,快步穿过小径,来到那棵云杉树下。树洞位置略高于他的胸口,他踮起脚,手指探入洞中。洞内干燥,有落叶和细小昆虫的躯壳。他迅速掏出那个黑色橡胶袋,塞进树洞深处,并用一些原有的落叶稍微掩盖。
就在他收回手的瞬间,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了树洞内侧边缘一处异常光滑的凹陷。那不是自然形成的。他心中一动,用指甲轻轻划过那处凹陷——触感像是某种硬质塑料或金属,表面有极其细微的刻痕。来不及细查,耳机里传来程砚秋压低的声音:“巡逻队折返时间可能提前,了望哨人员有起身动作,建议立刻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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