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虚掩的房门。
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腐臭味以及某种消毒水(或许是试图掩盖气味)混合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呛得陆明锐几乎窒息。房间内的景象,让他这个经历过里斯本尸山血海、直布罗陀的疯狂尸群,见识过服务区人肉作坊的硬汉,也瞬间胃部痉挛,一股酸水直冲喉头。
这里……已经被彻底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的人肉加工厂!角落里堆放着一些被肢解后尚未处理的残骸,墙壁和地面上溅满了深褐色、已经干涸和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液,一些挂钩上挂着条状的肉……惨不忍睹,如同阿鼻地狱在人间的投影。
而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房间最里面的一张巨大的、沾满污秽的木质案板上。
林小满,那个在照片上温婉美丽、如同安静绽放的小黄花般的女人,此刻正被捆绑着双手,放置在案板上。她的上身还穿着那件熟悉的、 被血渍浸透至污秽不堪的娘惹服,但自腰部以下……双腿只剩下森森白骨,肌肉和组织已经被残忍地剔削殆尽,与洁白的骨骼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她竟然还活着!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胸口只有极其轻微的起伏,唯一还能动的,是那双曾经温柔似水、此刻却只剩下无边痛苦和空洞的眼睛。她似乎感受到了有人进来,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看向门口的方向。
这种凌迟般的酷刑,显然不是一天完成的。这些畜生,为了持续获得“新鲜”的肉食,竟然将她如同牲畜般圈养,每日割肉!陆明锐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愤怒和恶心让他几乎要失控地咆哮出来。
他强忍着翻腾的胃液和杀人的冲动,快步走上前。他不敢轻易翻动她残破的身体,生怕造成二次伤害或加速她的死亡。他迅速从自己的急救包里翻出最强效的战场止痛针,颤抖着(尽管他极力控制,但手指依旧不受控制地微颤)找到她手臂上尚且完好的皮肤,将药液推注了进去。
大约一分钟后,强效止痛针似乎起了一些作用,林小满原本因为极致痛苦而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一些。她气若游丝,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随时会断掉:“你……你是谁?是……是大发的朋友吗?” 即使到了这种地步,她依旧保持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礼貌和希望。
“嗯。” 陆明锐重重地点了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他看着这个遭受了非人折磨却依旧残存着一丝清明的女人,心中充满了无边的悲悯和愤怒。
“大发……他还活着……回,回来救我了?” 林小满的眼中,因为这句话而骤然焕发出一点极其微弱的、如同星火般的光芒,那是对丈夫归来的期盼,是支撑她忍受这地狱般痛苦的最后信念。
“是的,他回来了,” 陆明锐的声音沙哑,他强迫自己说出善意的谎言,希望能给她最后一点安慰,“现在……现在他正在外面,陪着两个孩子。” 他不敢告诉她孩子们下落不明的真相。
“我……我现在的样子……不适合见他啊……” 林小满的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混着脸上的污迹,“他会……会怪我没照顾好孩子们……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 直到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她心里牵挂的,依旧是大发的感受,是自己的“失职”,是怕丈夫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会伤心、会自责。这份深沉而卑微的爱,让陆明锐的心如同被刀割般疼痛。
“不会的……嫂子,他不会怪你的……” 陆明锐的声音哽咽了,他别过头,不忍再看。他迅速从旁边一个凳子上抓起一件不知是谁留下的、相对干净的外套,小心翼翼地盖住了林小满那只剩下白骨的双腿,试图为她保留最后一丝尊严。然后,他用匕首割断了捆绑着她手腕的粗糙绳索。
“大发,” 陆明锐对着耳机,声音低沉而急促,“你进来一下……要快。” 他怕林小满随时会油尽灯枯,等不到见丈夫最后一面。
在林小满那混合着期盼、眷恋和深深自卑的眼神注视下,陈敬轩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当她看到案板上那个被外套盖住下半身、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奄奄的妻子时,她的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小满……” 最终,这声包含了无尽思念、痛苦、愧疚和绝望的呼唤,才艰难地从她喉咙里挤了出来,破碎不堪。
林小满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陌生漂亮女孩,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熟悉感:“你……你是……?”
“我是敬轩啊……小满,我是陈敬轩!” 陈敬轩泣不成声,她抓住林小满冰凉的手,贴在自己泪湿的脸颊上,然后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急促地说出了一段只有他们夫妻二人才知道的、极其私密的往事,一个关于他们定情之夜的、带着羞涩和甜蜜的秘密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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