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到张敦海旁边,压低声音:“海哥,我看那帮人挺客气啊,老曹是不是有点过于紧张了?”
张敦海斜瞥了一眼门口,凑近我耳边:“面子上是还行,他们还给老曹随礼金了呢。但社会上的混子你懂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尤其几杯马尿下肚,亲爹都不认。老曹请咱们来,防的就是这一手。”
正说着,楼下突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热闹非凡。
“放炮了!走走走,看看去!”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我们一帮人呼啦啦全涌下了楼。
跑到门口,我才发现一楼大厅不知何时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人声鼎沸。
我这才回过味来,敢情一开始一楼空着,是留给今天真正来消费的客人,我们这些被请来“撑场面”的兄弟,自然就被安排到了楼上包间。
看完放鞭炮,我们意犹未尽地回到包间,气氛更加热烈,推杯换盏,闹成一片。我端着杯子跟角落里的黄娇和沐恩碰了一下,故意板着脸:“可以啊你们俩,瞒得我好苦。”
黄娇白了我一眼,然后笑嘻嘻地说:“你任大少爷平时一颗心全挂在某个人身上,哪有空关心我们这些小透明?”
大家哄笑起来,吵吵嚷嚷地又喝了一会儿。我感觉膀胱告急,便拉上裴泽一起去尿尿。
走到二楼厕所,我俩差点当场吐出来,门口赫然一摊呕吐物,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我他妈也是服了,明明往里走两步就能吐到马桶里,偏偏吐在门口。
“我靠!谁这么没公德!”裴泽捏着鼻子骂道。
“顶不住了,去一楼!”我赶紧拉着他往楼下跑。
在一楼舒舒服服地尿完,再回到二楼时,气氛明显不对了。楼梯口那里,两帮社会人模样的汉子正互相推搡着,嘴里不干不净地对骂,脖子都涨红了。
虽然被同伴拉着,但那剑拔弩张的架势,看得我和裴泽面面相觑,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幸好,那两伙人最终被各自的朋友硬生生拽开了。我和裴泽对视一眼,赶紧抓住空隙,兔子一样溜回了我们自己的包间。
路过附近几个包间时,里面传来的全是操声震天,操你操我的,一群喝得面红耳赤的老混子拍着桌子叫骂,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感觉不太妙啊……”裴泽低声说。
我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刚回到包间坐下,饭店老板老曹就端着酒杯晃了进来。
他走路已经打晃了,说话舌头都大了,拍着我的肩膀:“兄……兄弟!哥几个,都……都别走啊!一定吃好喝好!谁……谁要是提前走了,就是不给我老曹面子!”
他晃晃悠悠地又去跟别人碰杯。黄娇凑到我耳边,小声吐槽:“这老曹酒品真不咋地,喝多了说话不过脑子。”
“少说两句。”我轻轻碰了她一下,心里那种不安感越来越重。
这饭店的氛围已经变得很糟糕了。我找到张敦海:“海哥,情况有点不对,我看咱们先撤吧。帮老曹看场子这事儿,他又没给钱,别最后把咱们自己给搭进去了。”
张敦海还算清醒,想了想:“行,你们等着,我去最里面那个包间找老曹问问情况,看他怎么说。”
说完,他拉开门出去了。
我们又小酌了一会儿,这时鸽子已经彻底不行了,瘫在椅子上,醉成傻逼了。我看着他有点无语,本来以为我是这帮人里的酒量最差的,没想到鸽子这家伙比我还废物。
我和裴泽只好架起他:“不行,得把这货先弄走。”
我们俩费力地把鸽子架下楼,在门口给他打了辆出租车,塞了进去。杨紫本来就不喜欢这乱糟糟的场面,峻阁见状也陪着她先走了。
安顿好鸽子,我和裴泽回到二楼,跟剩下的人说:“我们去找找海哥。要是他那边能脱开身,咱们今天也撤了。”
包厢里的音乐还在吵闹,但门外的喧嚣和叫骂声似乎更响了。我和裴泽朝着走廊尽头,老曹所在的那个包间走去。
我一走过去,就看见张祺瑞和裴泽俩怂货正缩在老曹那个包间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瞅,脚底下跟生了根似的,就是不敢往里迈。
我凑到门口往里一瞧,好家伙,里面简直是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老曹和张敦海在最里面,周围一圈人脸红脖子粗,唾沫横飞地翻着旧账。
什么谁坑了谁的钱,谁又不讲义气,还有个嗓门最大的在那儿吼,说当年帮老曹打架进了医院,结果老曹连医药费都没管够,把他们给撂那儿了。
我他妈真是服了,就知道这帮混子是这副德行。喝醉之前满嘴义气,喝醉之后全世界的旧账都得翻出来算一遍。
眼看里面情绪越来越激动,我扭头对张祺瑞说:“这情况不对,要不赶紧把海哥喊出来,撤!”
张祺瑞这怂包立马往后缩了缩:“行啊,你……你喊吧。”
得,关键时刻还得靠我。我站在门口,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海哥!”
里面吵得跟菜市场似的,根本没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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