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了!哼!”杨承福面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转身就想走。
“慢着!”
一个嘶哑却异常清晰的声音猛地响起!颜氏一步跨出,脸上没有丝毫拿到钥匙的喜悦。她弯腰,颤巍巍地捡起地上那串冰凉的黄铜钥匙,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她把手伸进怀里,颤抖着(不知是激动还是愤怒),摸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边缘已经磨损泛黄的纸张,猛地展开!她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几个老东西,腰杆却挺得笔直,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大人!这宅子是赎回来了!钥匙也给了!可当年我们家被撵出来的时候,只带了几件破衣裳!我婆婆……我阿奶留下的嫁妆!家里几代人攒下的家私!楠木桌椅、雕花大床、樟木箱子、铜盆锡器……还有老太爷书房里的砚台笔洗、书本字画!这些值钱的物件,可都还在那宅子里呢!几十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耗子啃了,被贼惦记了!还请大人做主!当着各位族老的面,把东西都查点清楚了!该是谁的,就还给谁!免得日后又起什么幺蛾子,说我们杨家占了族里的便宜!”
“大人!这是我婆婆临终前,用尽最后力气写下的单子!上面清清楚楚,记着当年留在宅子里的家私细软!还有两位老人的嫁妆单子,一样一样,都在这儿!请大人明察!查清了,交接明白了,这钥匙,老婆子我才敢接!这宅子,我们才敢踏踏实实地住进去!”
她说着,将那张写满了密密麻麻蝇头小楷、字迹娟秀却已显陈旧的清单,双手递给了旁边的王县丞。
祠堂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颜氏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那张泛黄的清单惊呆了!
杨承业等人脸色瞬间由死灰转为惨白!如同见了鬼一般!杨承宗更是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完了!这老婆子!她竟然……竟然还留着这东西?!
王县丞接过清单,迅速扫了一眼,又恭敬地递给了县令大人。李县令看了一眼,眉头微蹙,随即看向王县丞。
王县丞会意,立刻躬身道:“大人,此事关乎物证清晰,避免再生事端。下官愿带人即刻前往老宅查验清点!”
“准!”县令点头。
“欺人太甚!颜氏!你……你这是污蔑!”
杨承宗气得浑身乱颤,指着颜氏的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枯叶。
“就是!简直是血口喷人!”
“族里岂会贪图你那些破烂家私?!”
另外几个族老也跳着脚,色厉内荏地叫嚣起来。
“肃静!”
县令大人猛地一拍惊堂木,面沉如水,
“是非曲直,查验便知!再敢咆哮公堂,扰乱查验,休怪本官以藐视公堂论处!王县丞,速去速回!”
王县丞立刻带着几名衙役,在杨大川的引路下,快步出了祠堂。
祠堂里再次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只剩下香烛燃烧的噼啪声,和那几个面如死灰的族老粗重的喘息。杨承宗颓然地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十岁。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息都格外难熬。舒玉紧张得小拳头攥得死紧,指甲都掐进了肉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祠堂门口,小脑袋里想象着那空荡荡的老宅,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王县丞脸色铁青地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同样脸色难看的衙役。他走到堂前,对着县令和陈老将军深深一揖,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禀大人!属下带人查遍镇南老宅!前院、后院、正房、厢房、跨院……空空如也!莫说楠木桌椅、雕花大床!便是寻常板凳、锅碗瓢盆,也一件皆无!整座宅子,如同被蝗虫过境,洗劫一空!连个铜钱大的物件都没留下!”
“什么?!”
“岂有此理!”
县令大人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陈老将军的眉头也瞬间拧紧,眼中寒光一闪!
“混账东西!”
县令指着瘫软在地的杨承宗和那几个抖如筛糠的族老,厉声喝道,
“尔等身为族中尊长,竟行此鸡鸣狗盗之事!强占祖宅在前,洗劫家私在后!简直无法无天!视国法族规如无物!”
他猛地一拍桌子(惊堂木都被拍飞了):
“来人!即刻锁拿相关人等押入大牢!以盗窃之罪论处!勒令其半个时辰之内,将所盗杨家财物,原样归还!否则,严惩不贷!”
“是!”衙役齐声应诺,声震屋瓦。
“大人!冤枉啊大人!”
“那……那些东西……年深日久……找不到了啊!”
“是……是耗子啃了!风吹雨淋坏了!”
“冤枉啊大人!”
杨承福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下,涕泪横流地哀嚎,
“冤枉!那宅子……那宅子空置多年,遭了贼也是有的啊!”
几个族老吓得魂飞魄散,噗通噗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地哭喊着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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